包括她趙夫人,從前不過是個背井離鄉(xiāng)的孤兒,若不是老夫人心善收留了她,只怕她早就不知死在哪里了。
她成了國公府的一名燒火丫頭,每天挑水劈柴,干最累的活,卻從不認(rèn)命。
那日,老國公想給年幼的世子挑選一個練武的陪練,趙夫人便抓住這個機會也去參加了。
陪練并不輕松,身上經(jīng)常青一塊紫一塊的,很多男孩子都堅持不下來,在練場上痛的嗷嗷大哭。
但趙夫人硬是咬著牙,一聲都沒吭,只胡亂抹了一把眼淚大喊道:“再來!”
就這樣,這個倔強的姑娘不僅學(xué)會了武功,還收獲了國公爺?shù)淖鹬睾蛺勰健?/p>
可惜國公爺年紀(jì)輕輕便戰(zhàn)死沙場,這些年她幽居京城,早已看透了那些官眷之間你來我往的切磋和恭維。
阮秋棠方才那番話,除了想試探那個準(zhǔn)兒媳的身份,還有些暗諷林硯舟眼光不好的意思。
畢竟,從邊疆那種窮山惡水的地方結(jié)識的姑娘,怎么能比得過她家百寵千嬌養(yǎng)大的女兒?
趙夫人瞥了她一眼,笑道:“我兒這點隨我,就喜歡人品好的,總比那些背后嚼人舌根的長舌婦要好的多,你說對吧,阮夫人?”
阮秋棠一噎,周圍傳來陣陣笑聲,弄得她有些下不來臺。
她當(dāng)即就掛了臉:“趙夫人這是何意?。俊?/p>
“放眼全京城的官眷女子,我家墨兒那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您大可以隨便抓來個人問問?!?/p>
“當(dāng)初是你說想給硯舟尋個媳婦,結(jié)果挑了一圈就沒有下文了?!?/p>
“我家老爺好歹也是京城的父母官,你叫我墨兒的臉面往哪擱?”
“今日我不計前嫌前來拜賀,你卻話里話外的擠兌我?!?/p>
“我家老爺是沒有國公爺?shù)墓俾毚?,但也不能平白受這份氣不是?”
她說著看向眾位夫人們,希望能鼓動幾個出來幫她說說話。
但很明顯,沒有人想觸國公府的霉頭,特別是在這個特殊的日子。
誰都知道林國公走得早,老國公又不在京城,小公爺還沒有襲爵,這整個國公府都是趙夫人說了算的。
這個阮秋棠當(dāng)真是囂張跋扈慣了,竟公然在趙夫人的生辰宴上跟她鬧不愉快。
不是瘋就是傻。
這些夫人哪個不是人精?這種時候能搭她的話才是有毛病呢。
于是她這話一出,夫人們甚至沒有多看她一眼,依舊互相輕聲聊著什么,笑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