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瞬間看向穆菖蒲,穆菖蒲是卻一點也沒有慌亂,只是居高臨下的看著穆懷荊,臉上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你這小賤草跑去哪了?!”一看見她,穆青云被人壓彎的腰似乎直了起來,帶著嚴父的架子訓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和你娘決定的事,還能由你逃婚?”
穆菖蒲覺得好笑,轉(zhuǎn)而看向曹氏:“娘,您也有決定權(quán)嗎?”
曹氏滿臉心虛,踟躕片刻卻苦著一張臉道:“阿蒲,娘也沒辦法?。∨蟛恢辛?,你早晚也是要嫁人的,更何況你在家三天餓九頓,跟著老金,最起碼還能吃飽飯不是?”
“娘沒用,能做的也就這么多,你可不要怪娘啊?!?/p>
這些話被她說的十分無奈,好似她確實已經(jīng)做了最大的努力,老金已經(jīng)是矮子里面挑將軍了。
當初原主不也是因為她總說這些看似為她好實則出賣她的話而被蒙蔽了十幾年嗎?
可惜,穆菖蒲才不是原主,她根本不吃這一套。
“吃飽飯?你難道不知道老金前幾任媳婦是怎么沒的嗎?我若嫁過去還有命吃飯?”
曹氏語塞,穆青云接過話頭道:“那是她們沒本事!”
“等你嫁過去,只要好好伺候他,讓他舒舒服服的,他又怎么會打你?”
穆菖蒲看向他。
寒冬臘月里,他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里衣,顯然幾人都是在睡夢中就被人突然闖入拖了出來。
這對于一向喜歡講究「仕途」的他來說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想來他心中正壓著一團火沒處發(fā)泄呢。
那穆菖蒲可不介意再添一把火。
“爹,您平日吃的用的都是我辛苦賺來的錢,我每天忙的腳不沾地,還要保持給您晨昏定省,您這一家之主的款兒可足足的吧?”
“如此這般,難道還沒把您伺候舒服?”
“您還不是一在衙門受了氣就回來打我?!?/p>
此話一出,不少圍觀群眾輕聲議論起來:“嚯,他連祖宅都抵出去了,如今住的這茅草屋還是朝廷安排給官差的臨時住所,就這還要擺譜呢?”
“真是沒有老爺?shù)拿€得了老爺?shù)牟?,每天在外面裝孫子,回到家反而裝起大爺了,跟自己女兒耍橫算什么本事??!”
“他們這一家趴在女兒身上吸血,如今還要送女兒去死,那老金能是什么好人?為了錢他們簡直喪盡天良!”
原本因為穆菖蒲把家里的事抖出來,穆青云就已經(jīng)很生氣了,現(xiàn)在再聽見這些人對他的指指點點,他更是氣的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
他拼盡全力掙脫了打手的束縛。
所有人都以為他會沖過來暴打穆菖蒲,怎料他抬手就給了一旁的曹氏一巴掌:“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都敢跟她老子抬杠了!”
“反了她了!”
曹氏被打的嘴角滲血,卻完全沒有躲閃的意思,就那么一邊哭一邊受著。
一時間,整條街都能聽見穆青云的打罵聲和曹氏的哭聲。
若是放在以前,原主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沖上去護住曹氏,然后穆青云就會轉(zhuǎn)而開始打她。
事后曹氏再來幫她上藥,母女倆抱頭痛哭,然后她再期期艾艾的說一句:“這就是女人的命,你千萬不要記恨你爹,畢竟他是這個家唯一的依靠?!本退阍鬟@頓打白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