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摔倒在地,嘴角滲出血絲。
我走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趙明軒,別用你那種臟心爛肺來衡量別人!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管不住自己?自己一身污穢,就看誰都不干凈!我顧萱行得正坐得直,輪不到你在這里污蔑!”
說完,我懶得再看他一眼,轉(zhuǎn)身拉住杜宇的胳膊:“我們走?!?/p>
杜宇還想上前,被我用力拉住。
等到上了電梯,我才松開了手。
他有點不好意思地看向我:“隊長,我就是…就是見不得他那樣說你?!?/p>
看著他一臉憤懣又帶著點憨直的樣子,我心頭那點郁氣忽然就散了,
“跟這種人計較什么,平白臟了自己的手?!?/p>
杜宇紅著臉點了點頭。
8、
而小七在我的精心照料下很快恢復(fù)了健康,它痊愈后的地走到了一起。
訓(xùn)練場上,他依舊是我的副隊,令行禁止,一絲不茍。
可一旦卸下裝備,他看我的眼神就藏不住了。
那天任務(wù)回來,我胳膊被彈片劃了道口子。
醫(yī)務(wù)室里,軍醫(yī)剛給我包扎好,一轉(zhuǎn)身就見杜宇端著個飯盒杵在門口,額頭全是汗,一看就是跑著來的。
“隊長……我熬了點粥,你趁熱喝?!彼扬埡羞f過來,眼睛卻死死盯著我纏著紗布的胳膊:“還疼不?”
我還沒答話,旁邊的小七已經(jīng)搖著尾巴湊過去,親昵地蹭他的腿。我沒好氣地輕輕踢了它一下:“小白眼狼,誰天天喂你吃的?”
杜宇嘿嘿一笑,蹲下去揉了揉小七的腦袋,然后抬頭看著我,眼神格外認(rèn)真:“以后……我喂它,也照顧你。”
窗外夕陽正好,把他的輪廓鍍了層金邊。
我看著這一人一狗,心里那點因為過去泛起的寒意,不知不覺就散了。
有時半夜驚醒,還是會模糊想起趙明軒跪地求饒的嘴臉,但就像看了一場別人的爛戲,心里再也掀不起波瀾。
一天傍晚,我們并肩坐在訓(xùn)練場邊看日落。
他轉(zhuǎn)過頭,眼神里有種如釋重負(fù)的坦然:“感謝你讓我在你身邊,現(xiàn)在能這么陪著你,我覺得比什么都強?!?/p>
我沒說話,只是伸手過去,緊緊握住了他粗糙的手掌。
是啊,穿過那些狂風(fēng)暴雨,想要的幸福,不過就是這樣一個平靜的黃昏,一個能交托后背的人,和一條搖著尾巴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