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尖一顫,平靜的掛掉電話。
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硬著頭皮說,“沒什么,保險電話而已?!?/p>
他像是松了口氣般,溫柔地牽我上車。
以前他會一路小跑打開副駕駛的門恭迎我上車,連我的項鏈都被他做成車掛。
“只要我看到它,就會記得開車要小心,夫人還在家里等我?!?/p>
而現(xiàn)在,他為我開的只是后排的車門。
霍硯辭開著車,語氣愧疚,“青梔,這次的事是我和軒軒不對,你別生氣,畢竟死者為大?!?/p>
“這雙眼睛沒了,我可以繼續(xù)陪你再等移植機會,總會有的。”
我沒再說話。
沈怡欣的聲音在副駕駛響起,“硯辭,你掛著的這條項鏈都褪色了,看起來好廉價哦,我?guī)湍闳恿税???/p>
還沒等他回答,軒軒就一把抓過來扔出窗外。
“一個破項鏈直接扔了就扔了,怡欣老師,你買新的掛上去吧?!?/p>
我靜靜聽著這一切,只覺得心頭一片麻木,再泛不起一點波瀾。
曾經(jīng)我生氣丟掉這條項鏈時,父子倆為了撿回來在暴雨中尋了一夜。
是了,連我他們都能說扔就扔,更何況只是一條項鏈呢。
我正想該怎么離開時,忽然覺得整個世界天旋地轉(zhuǎn)。
車窗碎裂如冰雹般濺落,刺鼻的汽油味瞬間涌來。
我?guī)缀跏橇⒖谭磻?yīng)過來,出車禍了!
逐漸灼熱的氣浪正在我身邊不斷撲來,霍硯辭發(fā)狠踹開車門,一手抱起軒軒。
我被壓在車下,艱難地伸出手。
等了半天,我卻聽到沈怡欣的聲音。
“硯辭,你還是先救青梔姐吧……?!?/p>
“不用,她不過是一點小傷,我先送你出去,等下回來救她也來得及?!?/p>
軒軒連忙附和道:“就是,怡欣阿姨你都受傷了?!?/p>
心臟明明都被掏空了,可還是感覺到了一絲抽痛。
聽著他們遠去的聲音。
我循著味道,一腳踢翻了汽油桶,震耳欲聾的轟響霎時吞噬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