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喊了一句:“媽媽。”
白婧曦頓時僵住,發(fā)覺他抱得不緊便轉(zhuǎn)身面對他,江麟爍仍緊貼白婧曦,兩手重新環(huán)上她的腰。
“又發(fā)燒了嗎?”
她眉頭微蹙,小巧干凈的手心扒開男生帥氣的頭發(fā)扶上前額,不禁疑惑,“不燙啊?!?/p>
只是一瞬間,屋外本隱匿的月光漸漸從通風(fēng)口處撒進來照到他的面部,那是一雙無神呈凝視狀的眼睛,屋內(nèi)的昏暗顯他站在明亮處更加陰暗恐怖。
白婧曦呼吸一緊,一時間不知道怎么開口。剛想拿回在他額頭的小手卻被江麟爍重新握在他好看的側(cè)臉上。
他垂眸,神色朦朧地輕輕用臉蹭了蹭她的手:“媽媽……媽媽答應(yīng)每次雨天都要給小虎講故事的。”
白婧曦臉色有些擔心,溫聲提醒:“江麟爍你清醒點,我不是你媽媽,我是白婧曦?!?/p>
江麟爍不管不顧地繼續(xù)說著她聽不懂的話,臉上流露痛苦的表情。
“江麟爍……”
白婧曦輕喊他的名字,試圖讓他清醒。
好巧不巧天空轟炸一道巨雷,本就呆滯的臉上瞬間又多了一份凝定的表情,鉗住她腰上的兩手一頓一頓地漸漸松開,動作生疏得像是剛學(xué)會使用雙手。
男生隨即漫無目的地走來走去,最后骨顫肉驚地坐在軟墊子上抱頭痛苦,嘴里還不停小聲嘀咕。
白婧曦只好先去把燈打開,屋內(nèi)瞬間亮得讓人心安,少了幾分之前恐怖的氛圍。只是軟墊子上有個哭得不像話的小可憐。
“唉……”
白婧曦嘆了聲,坐下來柔聲哄道:“我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江麟爍頂著個哭臉沒有反應(yīng),身體止不住地發(fā)抖。
白婧曦心疼地主動上前抱住他,手掌輕輕拍拍他寬大的脊背,慢聲細語哄:“從前有只小兔子在山上采蘑菇,突然在山頭的懸崖邊聽到有嗚嗚的呼喊聲,她上前一看,邊上有只小老虎?!彼能|體沒有停下抖動,她繼續(xù),“他說,‘救救我吧,救救我吧,我已經(jīng)被困三天了?!瓉碓谌炖?,每一個路過懸崖邊上的小動物們一看見是小老虎就害怕得不行,沒有一個小動物愿意施救。”
“小兔子正猶豫著,小老虎又說:‘你把我救上去,我保證不吃你?!@句話他對每一個路過的小動物都說過,可是也是因為這句話讓小動物們一個個都不敢上前營救。”
江麟爍重新環(huán)抱她的細腰,整個人像只黏人的小狗依偎在她的懷里。
白婧曦溫柔地擦去他臉上的淚珠,繼續(xù)哄道:“小兔子轉(zhuǎn)身就走了,小老虎本以為她也像其他人一樣離開。只是沒過一會,小兔子拿著一根粗長的藤條返回來了,小老虎終于得救了。他遵守承諾沒有吃掉小白兔,后來他們成為了彼此的好朋友。”
她低頭觀察他的表情,雖然沒有任何變化但還是輕聲詢問:“故事講完了,所以這只小老虎現(xiàn)在可以乖乖睡覺了嗎?”
江麟爍沒作任何表態(tài),臉上是遲滯的狀態(tài)。過會他的頭埋在奶子里蹭蹭,嘟囔著什么,白婧曦聽不太清便湊近一聽,才明白他在說:
“吃奶?!?/p>
17年以來未經(jīng)人事的她哪承受得住這兩個字,耳根子頃刻紅透,她羞澀得快要哭了,想掙脫他的懷抱卻發(fā)現(xiàn)他抱得太緊,只好拿著旁邊冷落已久的校服放在胸前提防他。
可是他的身體抖得好厲害。
他這個樣子,白婧曦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滿身是傷卻仍笑嘻嘻喂貓的少年,邪肆張揚的俊臉上露出兩顆可愛的虎牙,他的身影與此時的江麟爍重疊。
她的心一軟,鬼使神差地答應(yīng),“吃完奶后就要乖乖睡覺了哦?!睖厝岬纳ひ糁共蛔☆澪?,第一次給別人喂奶,內(nèi)心已經(jīng)羞到了極點。
男生沒有回應(yīng),白婧曦自顧自無奈道:“吃完奶后你還鬧的話,我就真的不管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