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婧曦秉持著善心和他說這一趟車要半小時呀,再回去時都要一個小時,自己一個人則是沒關(guān)系的。
江麟爍搖頭說不要,相背而行的路程卻被他輕易接受。
有時候太過于執(zhí)著,顧不清當下情況做出判斷,韓丞也跟他說要改,但是覺得現(xiàn)在沒有執(zhí)拗陪她回家的話,他感覺要錯過了什么,過幾天的夢里就會反復(fù)出現(xiàn)這個選項,所以至少他不后悔。
白婧曦聽著音樂,微微側(cè)頭,心道全被旁邊這個人擾亂了,轉(zhuǎn)移注意力往窗外的風(fēng)景看去。
車子開動了,兩人互相沉默不語。
安靜的,沉寂的,只有公交車開動的恍恍惚惚的顛簸感。
江麟爍盯著灰色校裙上松懈的右手,內(nèi)心雀躍的小躁動不明而來。
他想牽。
下一瞬,陌生的手指悄無聲息劃過她的手心,攀上她的指縫,等意識過來想抵抗時,他熱乎的手心已經(jīng)滿當當握住她的手,不容她反抗地緊握。
白婧曦撥下一邊耳機,抬頭剛想開口問,他搶先一步回答:“我們做片刻家人,好嗎?”
她怔愣了一下。
江麟爍認真對上她狐疑的眼眸:“現(xiàn)在,你也有人接送回去了?!彼饍扇说氖?,眼神指了指,“這個,親人之間握個手可以的吧?姐姐?”
新稱呼讓她心頭一顫,也對,自己比他大了五個月。
不等回答,江麟爍率性拿走她手上另一只耳機給自己戴上了左耳,他說他也要聽,隨后靠背閉眼睡覺了。
根本不給她緩和拒絕的時間。
他就是這么霸道。
白婧曦緘默不言,只好默許他的行為。
公交車穿過幾條路線,中途有客上下車,車內(nèi)的顛簸搖晃讓男生睡得不安穩(wěn),最后東歪西扭迷糊地靠在了女生的肩膀上。
在外人看來,他們就是剛放學(xué)膩歪的情侶。
白婧曦低眸看了他的側(cè)臉,再看互握著的手,心緒冗雜。
記得他在飯店時問自己是不是笨笨的,現(xiàn)在看來,確實有點笨笨的。
當和江麟爍袒露心事時,他選擇了這樣的方式安慰自己,像他常年炳若日星,習(xí)慣了所有人的青睞與厚愛,應(yīng)該是不擅長做這類事,也理應(yīng)覺得麻煩。
可他還是做了,雖然方式有點跋扈自恣,強人所難,但這就是江麟爍啊,在眾人認知里,他本就是桀驁不馴。
在他跟上公交車說想送她回去的時候,她就心軟了。
就這樣以笨笨的方式,送她回去,牽起她的手。
白婧曦覺得他乖。
乖乖江麟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