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右手輕揮,一枚白金色令牌緩緩飄至夏辰身前。
“明日便去赴任。查案事急,特許你從禁軍中挑選數(shù)人同往提燈人。”
言罷,文帝擺了擺手,示意夏辰退下。
“微臣告退?!毕某酱蠖Y參拜,動作標準得如同教科書中的典范,每一個姿態(tài)都盡顯恭敬。
文帝亦不禁多瞧了一眼。
……
……
馬車之中,夏辰與李文忠相對而坐?!笆朗咫y道不想知曉陛下與我所言何事?”夏辰率先打破沉默。
“陛下既讓我回避,自是有私密之事對你單獨交代,我又何必多問。”
李文忠眼皮未抬,仿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閉目養(yǎng)神。
“陛下委我重任,命我入提燈人擔任九大司司長?!?/p>
夏辰的話如同一顆驚雷,瞬間炸響在李文忠耳畔。
“什么?”
李文忠雙眼驟睜,目光如電,那光芒許久才漸漸黯淡。
“陸離倒臺后,九大司有兩大司長隨之而去。
但陸離掌權提燈人二十余載,受其恩澤者眾多,心向于他之人亦難計數(shù)。
陛下派你前去,想必是助新指揮使馬宋整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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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是同一類人!
提燈人之中,一場血雨腥風怕是在所難免。”
李文忠目光深邃,語調之中滿是感慨。二十多年來,陸離的風光無限他皆看在眼里,誰能料到如今竟如大廈傾頹,轉瞬即逝,如何不讓他心生嘆惋。
“提燈人權勢過重,游離于朝廷綱常之外,本是陛下手中利刃。
然陸離近年來鋒芒太盛,于提燈人中大肆培植親信,致使許多人只知陸公而忘陛下。
其下場,絕非僅因軍防圖一事,實乃咎由自取。”
夏辰目光平靜,語氣淡然。陸離之敗,雖因他而起,但根源乃是文帝之意,軍防圖不過是導火索罷了。
李文忠深深地看了夏辰一眼,心中暗嘆這年輕人遠比自己預想的更為清醒睿智。
“為人臣子,伴君如伴虎。雖得陛下賞識乃天賜良機,卻亦是危機四伏,稍有不慎便會墜入萬劫不復之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