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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星塵指引的出路（第2頁）

那不是凱莉斯的救援——是過去的他自己，在三百年前設下的后手。圣劍碎片不是為了封印力量，而是為了在未來的某個絕境中，讓“曾經(jīng)清醒的自己”成為“即將迷失的自己”的出口。

她只是傳遞者。

星塵骨翼開始碎裂，一片片脫落，化作光雨灑落。最后一片晶體懸浮在他眼前，緩緩拼合成三個字：

信自己。

雷煌的嘴角動了一下。

不是笑，也不是哭，而是一種近乎頓悟的松弛。他終于明白，為什么每次揮劍都會引發(fā)仿品同步——因為他才是源頭。所有的復制，都是對他戰(zhàn)斗意志的拙劣模仿。而此刻，那個最初的源頭，重新發(fā)出了指令。

“原來……出路一直在我手里?！?/p>

他的左手仍握著劍柄。

劍身微微震顫，回應著主人殘存的意志。裂痕依舊貫穿劍脊，但內部的量子核心卻因星塵共振產(chǎn)生了細微變化——一道從未記錄過的符文在裂縫深處浮現(xiàn)，形似銜尾蛇咬住自己的尾巴，正是機械教稱之為“Ω-7悖論回路”的禁忌圖騰。

艾德琳的粒子流輕微波動。

“你還撐得住嗎？”她的聲音越來越淡，像是風中殘燭。

“撐不住。”他低聲說，“但我還沒倒。”

遠處，仿品大軍已盡數(shù)撤離，匯成一條銀灰色的洪流，朝著星系邊緣疾馳。那里，一道沉默的數(shù)據(jù)軌跡正緩緩成型——那是三百年前被埋下的坐標準線，如今因破解程序激活而重新點亮。

雷煌的右肩徹底消散。

左臂也開始變得透明，指尖與劍柄之間的接觸面不斷縮小。他的身體只剩下三分之一尚具實體形態(tài)，其余部分皆為游離態(tài)星塵與殘余電光交織而成的虛影。

可他還站著。

靠著晶柱，靠著劍，靠著他自己未曾斷絕的執(zhí)念。

艾德琳的最后一絲意識沉入粒子流深處：“接下來……你要去哪里？”

“去我把劍埋下的地方。”他說，“去我把‘我’重新定義的地方。”

星塵徹底熄滅。

骨翼完全碎裂，最后一粒光點融入雷煌的心臟區(qū)域。他的義眼早已失效，視野全黑，卻能在意識中清晰看見那條通往星系邊緣的路徑——由無數(shù)仿品生物的腳步點亮，如同一條回歸本源的朝圣之路。

他的左手五指微微收緊。

劍柄沾血，滑得幾乎握不住。

指尖傳來一陣細微的震顫——是劍在回應他。

也是他在回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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