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煌跪在地上,頭低垂,肩膀隨著呼吸微微起伏。電弧仍在指縫間跳躍,但已不再失控。他能感覺到那股牽引力還在,來自星門深處,也來自自己血脈之中。那種感覺越來越清晰——不是敵意,也不是召喚,而是一種……共鳴。
仿佛他的存在本身,就是這扇門的一部分。
“下次脈沖……還有多久?”他問。
艾德琳抬頭看天,灰紫色的云層下,計時器投影在她視網膜角落。
“兩分十四秒?!?/p>
“夠了?!彼f,慢慢抬起頭,“等它來的時候,我要站著?!?/p>
賢者沉默片刻,權杖輕點地面:“你的身體承受不了第二次沖擊?!?/p>
“我不需要沖擊?!崩谆蛽沃孛?,一點點站起,“我只需要一個開口。一次呼吸?!?/p>
他抬起右手,掌心朝向星門。電光在皮膚下游走,不再狂暴,而是如溪流般緩慢匯聚。每一次心跳,都推動一絲能量向前。
艾德琳看著他,忽然意識到他在做什么。
他不是在準備攻擊。
他是在等待被選中。
“你不能主動接入那個頻率?!彼f,“一旦綁定,你就成了通道,不只是武器。”
“我知道?!彼仡^看了她一眼,右眼義體重新點亮,幽藍光芒映出她頸間的傷痕,“但我比誰都清楚,怎么從里面活著回來?!?/p>
賢者權杖驟然抬起,監(jiān)測系統(tǒng)警報無聲閃現(xiàn)。星門內部節(jié)奏出現(xiàn)微小偏移,脈沖提前了零點六秒。
“它察覺了?!彼f。
艾德琳猛地站起,顧不上項圈傳來的劇痛。她一把抓住雷煌手臂:“你還沒準備好!”
“我已經準備好了?!彼f,聲音平靜,“我只是還沒動手。”
星門深處,那團介于存在與虛無之間的輝芒,忽然收縮了一下。
像是一次眨眼。
像是一次呼吸。
雷煌松開艾德琳的手,向前邁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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