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離亂流帶?!眲P莉斯虛弱道,“但……還沒完?!?/p>
她指向?qū)Ш骄Ш?。屏幕上,原定坐標依舊閃爍,可旁邊多出一個暗影信號源,散發(fā)著與銜尾蛇權(quán)杖同源卻又截然不同的能量頻段——那是更古老的,不屬于人類、機械或靈族任何一支文明的律動。
“陷阱?!卑铝漳ㄈツ槀?cè)血痕,“它想讓我們偏離。”
“不?!辟t者盯著那個信號,“它是召喚。來自第一座工廠的底層應(yīng)答機制。如果我們響應(yīng),就會被直接接入核心網(wǎng)絡(luò)?!?/p>
“那就別碰?!崩谆驼酒鹕?,左臂疤痕仍在發(fā)燙,“按原計劃走?!?/p>
凱莉斯閉上眼,將最后一塊完好的水晶碎片從骨翼剝離。她將其按在晶核中央,鮮血順著紋路流淌。預(yù)知力最后一次燃燒,映照出兩條路徑的終點畫面——一條通向死星軌道,另一條則墜入無底深淵,盡頭矗立著無數(shù)雙睜開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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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彼犻_眼,“只有那里能活。”
雷煌走到引擎節(jié)流閥前,深吸一口氣。百萬匹級動能在他拳中凝聚,肌肉纖維因超負荷而發(fā)出細微撕裂聲。
他一拳砸下。
整艘方舟劇烈震顫,空間通道瞬間崩解。亞空間如幕布般被撕開,外部星空重新顯現(xiàn)。
前方,一片被彩色能量云籠罩的破碎行星帶緩緩旋轉(zhuǎn)。十二座倒懸鑄造塔的輪廓隱現(xiàn)其中,基座纏繞著暗紅色光鏈,如同沉睡巨獸的肋骨。
而在最中心,一顆熄滅的恒星靜靜懸浮,表面布滿裂痕,像是隨時會徹底碎裂。
方舟懸停在外圍虛空,距離目標僅剩三光秒。
艙內(nèi)一片死寂。
雷煌右眼機械視覺因過載暫時休眠,視野只剩一片灰白。他靠在控制臺邊,左臂不斷抽搐,電流仍在皮下竄行。
艾德琳臉上留下數(shù)道靈能灼痕,但她挺直脊背,目光鎖定前方星域。
凱莉斯靠在晶柱旁,唇角帶血,殘翼幾乎完全碎裂,卻仍有一絲藍光在裂縫間游走。
賢者拄著權(quán)杖站立,金色裝甲多處黯淡,顱內(nèi)接口滲出的液體已在地面積成一小灘。他的手指緊緊扣住杖身,指節(jié)發(fā)白。
沒有人說話。
直到觀測窗邊緣,一道細微的波紋悄然蕩開。
那不是光線折射,也不是能量擾動。
而是某種東西,在遠處,輕輕眨了一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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