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煌的手指還貼在巖層表面,電流順著掌心滲入地下。三米深處的圓形基座溫度又升了0。3度,頻率波動比上一次探測時更接近共振點。
他收回手,護腕上的讀數(shù)跳動不止。艾德琳靠在臨時搭建的醫(yī)療椅上,頸側接了一根靈能穩(wěn)定導管,臉色依舊發(fā)白。凱莉斯躺在她旁邊,呼吸平穩(wěn),水晶骨翼沒有再裂開。
遠處傳來腳步聲。一組全副武裝的戰(zhàn)士進入主控平臺區(qū)域,身后跟著兩名身穿灰藍制服的技術官。他們停在警戒線外,其中一人舉起身份識別牌。
雷煌沒動,右手電光一閃即滅。
“我們接到緊急通訊?!鳖I頭的技術官說,“來自審判庭加密頻道,指令代碼X7-Ω。”
艾德琳抬手,在空中劃出一道微弱符文。投影場瞬間展開,水晶碎片中的能量紊亂模式被調出,懸浮在控制臺上方。數(shù)據(jù)流緩慢旋轉,顯現(xiàn)出三層疊加頻率的結構。
“這是你們發(fā)現(xiàn)的東西?”另一名技術官盯著圖譜。
“是?!崩谆痛蜷_密封艙,取出金屬薄片,放在臺面上,“上面刻的是沉眠之軸的共振符號。每一次脈沖,都在拉近現(xiàn)實與某種存在的維度距離。”
技術官伸手想碰金屬片。
“別碰。”艾德琳聲音不高,但帶著命令口吻,“這東西已經被污染過一次。你不知道它會觸發(fā)什么?!?/p>
那人縮回手。
“你們打算怎么辦?”技術官問,“整個區(qū)域已經列入高危封鎖名單。上級建議立刻撤離非戰(zhàn)斗人員?!?/p>
“撤離就是放棄預警?!崩谆投⒅聊簧系臒嵩袋c,“那個基座正在升溫,頻率逼近臨界值。如果我們走,誰來確認它什么時候真正啟動?”
“可你們現(xiàn)在也沒有防御手段。”技術官搖頭,“一臺失效的動力甲,一個昏迷的先知,還有一個靠基因硬撐的武者——你們的狀態(tài)根本不適合駐守。”
艾德琳冷笑一聲:“那你以為我們會把線索交出來然后自己跑路?”
“我不是這個意思?!?/p>
“那就聽清楚?!崩谆驼镜娇刂婆_前,手掌按在探測面板上,“我剛才做了三次掃描。第一次,基座溫度38。6度;第二次,39。1度;第三次,39。4度。增幅雖小,但它在持續(xù)上升。而且……”他調出波形圖,“它的頻率變化不是隨機的。每間隔十七分鐘,就會有一次微調,像是在對齊某個外部信號?!?/p>
控制室安靜下來。
“十七分鐘……”一名戰(zhàn)士低聲計算,“這不是自然衰減周期?!?/p>
“也不是機械定時?!卑铝昭a充,“更像是某種回應機制。就像有人在外面敲門,里面的東西在慢慢醒來?!?/p>
技術官皺眉:“所以你們的意思是,必須留下來?”
“不是‘我們’?!崩谆图m正,“是‘你們’也要留下。我們需要人手建立監(jiān)測節(jié)點,需要機械教殘余數(shù)據(jù)庫接入分析,需要靈能追蹤亞空間粒子流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