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刺飛出去,眼看要打中,磁場一偏,路線變了。就在這一刻,凱莉斯抬起手,指尖對準空中一點,嘴唇動了動,像在念什么。下一秒,能量刺被輕輕撥正,直射接頭。
刺進去了。
一聲悶響,接頭爆開,蒸汽噴出,冷卻液撞上電線,瞬間汽化。整個實驗室被白霧吞沒,溫度下降,墻上結(jié)冰。
屏幕上數(shù)據(jù)亂跳。能量從最高直接掉到底,防御系統(tǒng)一個個熄滅。天花板上的電網(wǎng)沒了電,嘩啦掉下來,回聲不斷。
雷煌站著,拳頭還伸著。整條手臂變黑,裝甲一片片掉落。他想收手,動不了。身子晃了晃,向前倒。
艾德琳跑過來扶住他,拖到墻邊。雷煌靠著墻坐下,咧了咧嘴,血從嘴角流下來。
“成了?!彼f,語氣平靜。
艾德琳看屏幕。曲線掉了,但反應(yīng)堆外殼還在升溫,壓力表抖個不停。沒炸,但隨時可能崩。
凱莉斯那邊有動靜。她坐起來,背上的殘翼發(fā)光,最后一塊晶體閃著藍光。她看著反應(yīng)堆,眼神空洞,又像看得很遠。
“我看到了?!彼f,“三條路?!?/p>
“哪三條?”
“一條是火,燒光一切;一條是冰,凍住所有;一條是光……”她聲音輕,“光那條……有人活著走出來?!?/p>
艾德琳沒說話。她把雷煌的手搭在肩上,想帶他后退。雷煌不動。
“等等?!彼f。
他抬起還能動的左手,指向反應(yīng)堆下面。那里還有一道藍光在閃,節(jié)奏不一樣,像在倒數(shù)。
“還有一個地方。”他說,“沒關(guā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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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琳看過去。投影換了,顯示地下一條沒記錄的通道,連著主循環(huán)的最后一環(huán)。那里有個備用電源,正在重啟,電量從0%開始漲。
“如果它啟動……”她明白了,聲音冷了。
“一切重來?!崩谆驼f。
他想站起來,腿沒力,跪在地上。艾德琳按住他肩膀,力氣很大。
“你不能再動了?!?/p>
“那就讓我最后做一次?!彼f,“把剩下的電,全送進去?!?/p>
他把手伸向胸口,那里有個能量槽,藏在裝甲下。他打開蓋子,露出里面跳動的核心——那是他的人工心臟,平時存電,現(xiàn)在可以當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