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莉斯抬頭,眼睛劇烈震動。她的預(yù)知快崩潰了,但這一刻,她看到了一幅畫面——三人一起跳出崩塌區(qū),背后空間徹底瓦解。他們沒回頭,身影被一道光吞沒。最關(guān)鍵的是,他們身上——沒有影子。
“那里……沒有影子?!彼f,聲音輕得像做夢,“說明那里不受規(guī)則限制……可能是出口,也可能是新的開始?!?/p>
雷煌抬頭看去。那片地方確實(shí)不對,光線穿過時不變,也不投影。好像那里從來就不存在空間,像是世界的盲點(diǎn)。
“就是那里?!彼f,語氣平靜,但不容反駁。
三人加快腳步。但空間塌得更快。地面開始陷下去,出現(xiàn)一個個小黑洞,吸走周圍的一切。一塊金屬板飛過去,剛碰到黑洞,就被壓成一點(diǎn),消失了。
雷煌左臂突然劇痛,肌肉開始壞死,線路一根根斷。他不停下,反而把電流調(diào)到最大,硬撐著維持磁場。他的步伐還是一秒一次,哪怕膝蓋發(fā)抖,哪怕每一步都像踩在刀上。
艾德琳的項圈徹底碎了,裝甲多處熄火。她拖著腿走,每一步都留下血印。她的力量早就沒了,現(xiàn)在撐著她的,是不想死,是對同伴的信任,是對任務(wù)的堅持。
凱莉斯的翅膀主軸也開始裂。她咬牙,不讓預(yù)知畫面斷。她知道,只要還能看見那一幕——三人跳出崩塌的畫面——他們就有希望。那是唯一的坐標(biāo)。
“還有十步。”雷煌說,聲音低但清楚。
黑洞越來越多,引力亂了。天花板掉下來,剛碰到黑洞,就被撕成絲,吸走了。
“九步?!?/p>
艾德琳突然踉蹌,右腿被一股力拉住。她伸手抓地,指甲在金屬上劃出四道血痕。雷煌反手抓住她手腕,把她拉回來,手臂電流炸出,打斷那股力量。
“八步?!?/p>
凱莉斯悶哼,鼻子流血。她視線模糊,未來畫面斷斷續(xù)續(xù)。但她還是盯著那個方向,嘴唇動著,像在默念什么。
“七步。”
雷煌一腳踩在快要塌的平臺上。平臺邊緣開始卷起來,像紙燒著了。他不退,用力踩下去,借力往前跳了一段。落地時膝蓋撞地,但他馬上站穩(wěn),繼續(xù)走。
“六步?!?/p>
艾德琳掏出一枚小石頭,是老師臨終前給她的。她咬破手指,抹上血,狠狠按進(jìn)地面。石頭亮了一下,擋住側(cè)面的吸力。光滅的瞬間,石頭化成粉末。
“五步?!?/p>
凱莉斯的畫面突然沒了。她眼前一黑,身體晃了一下。雷煌立刻扶住她,把她扛在自己肩上。
“你還看得見嗎?”他問。
她睜眼,眼里全是血絲,但眼神沒變:“看得見……他們還在等我們。未來的我們……在光里等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