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能量門即將將雷煌意識永久錨定之時,一股來自艾德琳靈能屏障的意外脈沖波動,沖擊了能量門與雷煌量子右臂的融合界面,借著這股波動,雷煌猛地將右臂從量子糾纏態(tài)中抽離。
電光在門扉邊緣炸裂,如星核熔鑄的鎖鏈崩斷。雷煌的右臂從量子糾纏態(tài)中抽離,晶體化的表層發(fā)出刺耳的撕裂聲,仿佛整條手臂正被無形之刃從神經末梢一片片剝開。他沒有后退,而是向前一步——以左臂殘存的伏爾康符文為軸心,將最后一道低頻脈沖砸入虛空地面。
震蕩波擴散,扭曲的空間如鏡面般短暫凝固。
艾德琳癱倒在半空中,肩甲上的亞空間綠漬已爬至頸側,像某種活體菌絲在皮膚下蠕動。她的呼吸微弱,但指尖仍殘留著一絲靈能余溫,那是她意識深處尚未熄滅的火種。
雷煌單膝跪地,磁場脈沖順著裝甲裂隙滲入地層。地面開始浮現(xiàn)殘缺的導引陣紋路——不是刻印,而是由無數漂浮的晶血微粒自發(fā)排列而成,如同遠古祭壇在回應血脈的呼喚。重力場在三秒內重建,兩人墜落,砸在一片泛著幽藍熒光的金屬平臺上。
遺跡入口在他們身后閉合,沒有聲音,也沒有光影變幻。那扇門,就像從未存在過。
雷煌緩緩站起,右臂的晶體化未退,反而在脫離門體后浮現(xiàn)出銀紫色的脈絡,如同某種湮滅文明的基因代碼正在悄然重寫他的血肉。他低頭看向掌心,電光在指縫間游走,卻不再受控于意志——它們自行匯聚,形成一段殘缺的頻率回路,與遺跡深處的某物遙相呼應。
“這不是終點?!彼驼Z,聲音被空間扭曲拉長,如同穿越千年的戰(zhàn)鼓余音。
艾德琳在平臺上翻過身,咳出一口混著金屬碎屑的黑血。她的項圈早已在穿越時崩解,靈能不再被壓制,卻也因此失去了錨點。她抬起手,指尖劃過空氣,留下一道短暫的光痕——那是她靈魂震顫的軌跡。
“門后的聲音……不是你。”她喘息著,“是它在模仿你?!?/p>
雷煌沒有回應。他的機械教義眼已重新啟動,掃描模式切換至靈骨共振頻段。視野中,整座遺跡的結構緩緩浮現(xiàn)——非金屬,非巖石,而是由某種介于物質與能量之間的“活體科技”構成。墻壁表面不斷浮現(xiàn)出動態(tài)影像:雷煌看見自己身穿基因原體戰(zhàn)甲,手持雷霆巨斧,在星海間劈開混沌裂隙;又見自己跪于祭壇前,將右臂獻祭給一團旋轉的銀紫光核。
畫面錯亂,時間線折疊。
“記憶擬態(tài)。”雷煌閉上義眼,改以左臂疤痕感知磁場擾動。那些影像并非記錄,而是陷阱——它們試圖用情感共鳴污染他的判斷,誘使他接受一段被精心編織的“真相”。
他抬起右臂,量子脈絡主動外放,如根須探向遺跡中央。一道共鳴場從深處傳來,頻率與伏爾康戰(zhàn)鼓完全一致,但節(jié)奏中夾雜著0。3秒的延遲——那是系統(tǒng)性篡改的痕跡。
“來吧?!彼秃?,步伐堅定向前。
平臺延伸成一條懸浮通道,兩側墻壁又浮現(xiàn)出新的記憶殘影:雷煌在角斗場斬殺千人、雷煌跪在鋼鐵王座前宣誓效忠……這些場景細節(jié)處露出破綻,如戰(zhàn)場背景中的星域坐標,屬于三萬年后才被發(fā)現(xiàn)的星區(qū);角斗場的觀眾席上,竟坐著身穿機械教金袍的身影。
艾德琳踉蹌跟上,一只手扶住墻壁。剎那間,她的指尖觸碰到一道蝕刻符文,整面墻的影像驟然扭曲。她看見自己站在一片廢墟中,手中握著斷裂的銜尾蛇權杖,而雷煌倒在血泊里,右臂完全晶體化,眼窩中燃燒著銀紫色的火焰。
這些新浮現(xiàn)的影像與之前試圖情感共鳴的影像同屬記憶擬態(tài)陷阱,不過是從不同角度、不同時間線編織的虛假‘真相’,目的都是干擾他們的判斷。
“這不是未來……”她咬牙,“是可能性的毒餌?!?/p>
雷煌停下腳步。他們已抵達遺跡中央。
一座懸浮的球形核心靜靜旋轉,直徑約三十米,表面布滿動態(tài)符文。那些符號不屬于人類語言體系,卻與賢者的權杖紋路有著詭異的相似性——尤其是末端斷裂的銜尾蛇結構,仿佛在暗示某種未完成的協(xié)議。
核心釋放出高能共鳴場,每秒震蕩七次,恰好與伏爾康基因種子的共振頻率同步。
雷煌伸出手,右臂的量子脈絡自動延伸,與核心表面的符文對接。剎那間,信息洪流涌入意識——
他看見基因原體在最終之戰(zhàn)中被混沌神選圍攻,七道亞空間裂隙同時開啟,恐懼之眼的符文在星空中燃燒。他看見原體將自身基因鏈封入核心,以靈骨科技鎖死坐標,只為防止混沌勢力奪取傳承。他看見原體在最后一刻,與一名身穿金色相位裝甲的機械主教激烈爭執(zhí)——那人手持銜尾蛇權杖,頭顱半機械半血肉,正是歐米伽-7的輪廓。
爭執(zhí)內容被加密。
記憶繼續(xù)流轉:封印完成,坐標隱藏,原體意識消散。畫面本該結束,卻在最后一幀出現(xiàn)0。03秒的斷層——極短,卻足以讓雷煌捕捉到異常。他嘗試回放,斷層位置偏移;再試,又偏移。這不是數據損壞,而是動態(tài)加密機制在主動干擾讀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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