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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量子化記憶的碎片（第2頁）

她點頭，導(dǎo)引針再次深入神經(jīng)接口。

這一次，記憶來得更清晰——運輸艙尚未墜毀，凱莉斯站在他面前，右手按在他胸口。她的翅膀尚未碎裂，銀發(fā)在磁場中飄舞。她說：“你扛得住多少次撕裂，就能記住多少次重生?！?/p>

畫面結(jié)束時，雷煌右臂的電光又弱了一分，拳力讀數(shù)滑落到六十萬匹。他單膝觸地，膝蓋砸出一圈塵環(huán)。

“夠了?！卑铝帐蔗?，“再繼續(xù)，你的戰(zhàn)斗力會降到無法應(yīng)對基礎(chǔ)威脅?！?/p>

雷煌喘息，喉嚨里泛起鐵銹味。他抬頭望向南側(cè)碎石堆，凱莉斯仍躺在那里，雙翼斷裂，嘴角凝著銀色結(jié)晶。他想走過去，腿卻像灌了鉛。

“你說她是為了阻止三時空崩壞才轉(zhuǎn)移能量？”他問艾德琳。

“是?！?/p>

“那為什么是我？為什么不是你，不是賢者，不是某個更合適的人？”

艾德琳沉默片刻：“因為她和你綁定的是同一段量子頻率。你們的記憶，在某種層面上，本就是彼此的備份?！?/p>

賢者的投影微微晃動：“現(xiàn)在的問題不是‘為什么是你’，而是‘你是否愿意承擔(dān)這份重量’。接受靈骨改造，意味著你要依賴敵對文明的技術(shù)存活。這不僅是身體的妥協(xié)，更是立場的撕裂?！?/p>

雷煌緩緩站起，右臂垂在身側(cè)，電弧微弱如將熄的火種。

“我沒有選擇。”他說，“但我也不打算跪著接受?！?/p>

艾德琳取出一塊刻滿符文的合金片，插入動力甲背部插槽。機械聲響起，肩部裝甲展開，露出一枚幽藍色的存儲核心。

“這是我從審判庭數(shù)據(jù)庫剝離的靈能錨定協(xié)議，可以暫時延緩你的意識流失?！彼f過去，“它不會恢復(fù)記憶，但能幫你守住現(xiàn)在的清醒。”

雷煌沒有接。

“你們都在告訴我該做什么?！彼曇舻统粒翱蓻]人問我，還想不想做回那個人?！?/p>

風(fēng)突然停了。

運輸艙上方的信號燈依舊紅藍交替，頻率與獸人殘骸中的能量脈沖同步。遠處地平線，云層底部泛起一絲異樣的紫光，像是某種大型躍遷引擎正在充能。

賢者投影開始閃爍，通訊受到干擾。

“他們快到了?！彼f，“死神軍的航跡已經(jīng)切入大氣層。接下來的選擇，必須在接觸前做出。”

雷煌終于伸手，接過那枚存儲核心。冰冷的金屬貼上掌心，卻沒有引發(fā)任何共鳴。

他的右手指尖，最后一縷電弧悄然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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