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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8章 錯亂背后的時空操控者（第1頁）

雷煌的左臂猛地一抽，劇痛像電流般竄上脊椎。他沒有停下腳步，反而將這份痛感攥在意識深處，當作唯一能確認現(xiàn)實的錨點。他的右眼義體發(fā)出低頻嗡鳴，掃描界面斷斷續(xù)續(xù)閃出幾行亂碼，隨即穩(wěn)定下來，顯示一段環(huán)形能量波圖譜。

“不對。”他低聲說，“這波動……是回流的?！?/p>

艾德琳靠在他右側，呼吸沉重。她的項圈早已碎裂，殘余的金屬貼在頸側發(fā)燙，靈能幾乎耗盡，但她仍能感知到空氣中的異常。每一次空間扭曲前，都有半秒的凝滯，像是被什么力量刻意拉長。

“你們剛才看到的角斗場畫面，”她問，“是不是和之前完全一樣？動作、位置、連血滴落的方向都沒變？”

凱莉斯站在隊尾，手指壓在太陽穴上。水晶骨翼的主骨斷裂后，預視能力變得極不穩(wěn)定。她剛才強行捕捉了一幀未來碎片，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還沒抬，虛空中已留下一道金色殘影。

“不是預視?！彼f，“是重寫?！?/p>

三人腳步未停，繼續(xù)向前。光點懸浮前方十米處，靜止不動。可他們清楚，這片區(qū)域的時間并不真實。

雷煌閉了下眼，用痛感壓制混亂的神經(jīng)信號。伏爾康基因種的本能讓他對極端刺激產(chǎn)生耐受，他開始利用這種特性，把左臂的疼痛轉化為節(jié)奏基準，與體內電流同步。右眼義體接收到一組新數(shù)據(jù)——在每次現(xiàn)實發(fā)生微小修正前，存在一個0。3赫茲的相位偏移信號。

“這個頻率……”他睜開眼，“和機械教典籍里記載的Stc時間校準協(xié)議接近。”

艾德琳眼神一緊。Stc系統(tǒng)是遠古人類文明遺留的科技核心，理論上只能由鋼鐵救贖鑄造世界的機械主教接入。如果通道內的操控與此有關，那背后的力量絕非偶然現(xiàn)象。

“有人在測試我們。”她說。

話音剛落，四周景象驟然變化。他們再次站在踏入通道的那一瞬——身體前傾，手貼著手背，光紋在腳下蔓延。但這一次，他們的動作慢了半拍，仿佛被延遲播放。更明顯的是，原本位于正前方的光點，偏移了不到一度的角度。

“這不是幻象。”凱莉斯咬牙，“是重放。”

她立刻閉眼，切斷大部分感知，只保留最短距離的預視窗口。下一秒，她在現(xiàn)實尚未發(fā)生時，看到了自己抬起手臂的動作已在虛空中留下軌跡。那是已經(jīng)被改寫的過去。

“它在記錄我們的反應?！彼f，“每一次干擾，都是為了收集數(shù)據(jù)?！?/p>

雷煌沒有回應。他低頭看著自己的左手，掌心電光微微跳動。剛才那一瞬間，他的動作還沒做出，重影卻提前演了一遍。時間在這里不是線性推進，而是被局部倒放、剪輯、再植入。

他忽然停下腳步。

“別對抗了。”他說。

艾德琳轉頭看他。

“以前我們都在抵抗幻象，想掙脫記憶拉扯。但現(xiàn)在我明白了，越掙扎，暴露越多。它要的就是我們的本能反應——恐懼、遲疑、執(zhí)念。”

他抬起右手，讓電光在指間流轉，卻不釋放?！皬默F(xiàn)在起，我們不破幻，也不信幻。只觀察，只記錄。”

艾德琳沉默片刻，點頭。她摘下肩甲上最后一塊還能運作的靈能模塊，握在手中。這是審判庭用于標記時空坐標的微型裝置，雖無法抵抗干擾，但可以嘗試留存一段真實軌跡。

她將靈能注入模塊，在空氣中劃出一道符文。

符文亮起不到一秒，便如沙粒般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