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光掃過雷煌的靴底,他沒動。
腳下的金屬平臺開始晃動,裂縫從四周往中間裂開,黑色的碎屑一塊塊掉下來。井壁深處傳來機械的聲音,很沉,像是大機器在轉(zhuǎn)動??諝饫镉袩沟奈兜?,還有一點奇怪的臭味。雷煌知道,歸巢協(xié)議啟動了,出口要關(guān)了。
他一把把凱莉斯拉到身后,自己擋在前面。手掌心冒出一道弧形的光墻,藍色的電光在邊上跳。艾德琳跪在地上,手按著凱莉斯的后頸,手指發(fā)白,脖子上的項圈發(fā)出嗡嗡聲,表面有了裂紋,熱氣從裝甲縫里冒出來,形成一層淡藍的霧。
“準(zhǔn)備戰(zhàn)斗。”雷煌說。
話剛說完,平臺邊上彈出三座炮臺,像蝎子尾巴一樣張開,紅光立刻照在他們身上。炮口閃了一下藍光,下一秒就射出一串能量彈,打得空中火花四濺。
雷煌右眼亮起,眼前出現(xiàn)很多紅線和數(shù)字,全是敵人的攻擊路線。他左臂還在流血,血里帶著奇怪的粒子,在掌心形成電流,疼得厲害。他咬牙,握緊拳頭,把磁場壓縮成波,打向最近的炮臺。
電光炸響,兩座炮臺直接炸飛,碎片亂飛,一片擦過雷煌的臉,留下一道黑印。爆炸掀開一塊地板,下面露出流動的銀色液體。那東西自己動起來,補上破洞,又變成新的防御陣型,比之前更厚,也更危險。
“它能自己修!”艾德琳喊,聲音有點抖。
雷煌不說話,跳向東邊的控制臺。他動作慢了一點,左臂受傷影響了平衡,落地時膝蓋撞到金屬角,很疼。他悶哼一聲,還是撐著站起,右手插進控制臺的接口,想強行進入系統(tǒng)。
屏幕亮了,綠色的字快速滾動,全是看不懂的符號,混著外星文字。雷煌用機械眼直接讀數(shù)據(jù),試著破解防火墻。大量信息沖進腦子,他太陽穴直跳,鼻子里流出血。
這時,炸掉的炮臺又有兩個重新展開,炮口對準(zhǔn)他,開始充能。
“低頭!”艾德琳大叫。
她猛按地面,把靈能送進去,反向激活線路,制造干擾。電流倒流,整個平臺震動,燈忽明忽暗。炮火偏了方向,打中天花板,炸下很多碎片。一塊劃破艾德琳的肩甲,綠色的血流出來——那是她的血,帶點靈能力量,在空氣中變黑,有燒草的味道。
她喘得厲害,胸口起伏。項圈越來越燙,頻率不穩(wěn)。凱莉斯身體抽了一下,翅膀發(fā)出咔咔聲,裂紋從根部蔓延,像冰面裂開。她眼睛失焦,嘴唇發(fā)抖。
“不行……快撐不住了。”艾德琳聲音發(fā)顫,“她的預(yù)知要斷了?!?/p>
雷煌回頭,看見凱莉斯眼皮一直在抖,好像腦子里閃過很多畫面。她的手抓著空氣,嘴里斷斷續(xù)續(xù)地說:“紅……門……鑰匙不在鎖孔……倒影在哭……時間是假的……”
這是預(yù)知反噬。未來的碎片正在撕她的腦子,每一句話都可能是某個結(jié)局。
“醒過來!”雷煌扯下左臂的導(dǎo)管,血噴出來。他直接把帶血的電線插進控制臺。電流倒灌,面板閃紅光,系統(tǒng)卡住一秒。
就這一秒。
艾德琳咬破舌尖,靠疼痛清醒。她把剩下的靈能全壓進項圈,反向輸出,讓屏蔽頻率和雷煌的磁場同步。
一個金色的護盾出現(xiàn),擋住外面的干擾。
凱莉斯不抖了。她深吸一口氣,伸手抓住雷煌背后的裝甲,指甲摳進縫里。她睜開眼,眼神很冷,直直看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