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計時還在繼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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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煌站在護盾前,左手還舉著。他的手臂外層已經(jīng)發(fā)黑,邊緣卷曲,露出里面的線路和管子。電流時不時閃一下,發(fā)出噼啪聲。他沒動,眼睛盯著那層紅光。護盾每次吸收能量,都會變得更亮更強。
空氣里有燒焦的味道和冷卻液的氣味。平臺四周都是碎塊,有些還在冒煙。遠處的警報停了,只剩下機器低沉的嗡嗡聲。
艾德琳倒在一邊,胸口凹下去一塊,肋骨斷了。她身上原本發(fā)光的金線現(xiàn)在全暗了。她沒死,但呼吸很弱,每吸一口氣都帶著雜音。她的手抓著靜默之環(huán)的碎片,手指發(fā)白,指甲縫里有血。
凱莉斯跪在地上,翅膀斷成幾截,散在腳邊。斷裂的地方露出骨頭和神經(jīng)。最后一片完整的翅膀插進地面,輕輕抖動。她閉著眼,額頭流血,血順著臉往下流,在下巴上掛著一滴。
雷煌走過去,蹲下,把手放在她肩上。
“醒?!?/p>
凱莉斯睫毛一抖,悶哼一聲,睜開眼。她看了雷煌一眼,聲音沙?。骸澳氵€活著?!?/p>
“你也活著?!崩谆驼f,“起來干活。”
他扶她站起來,動作很慢。凱莉斯靠著他,左腿拖著走,每一步都有骨頭摩擦的聲音。她沒喊疼,只是咬牙忍著。兩人慢慢走到艾德琳身邊。雷煌彎腰,把她扶起來,靠在裝置旁邊。艾德琳頭歪著,眼皮跳了一下。
“還能用靈能嗎?”雷煌問。
艾德琳抬起右手,掌心向上。指尖冒出一點藍光,很快滅了。
“夠了?!崩谆驼f,“我需要你再查一次護盾后面的信號。只看能量傳輸?shù)哪且桓€?!?/p>
艾德琳咬牙,手指在空中劃動。她的神經(jīng)接口開始發(fā)熱,冒出小火花,皮膚下的導(dǎo)管變紅,溫度升高。她身體一震,嘴角流出血,但她還是連上了靈能。
“有……一條。”她說,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從核心來,每三秒一次,很準時。”
雷煌點頭,把手按在地上。他的左臂彈出一根數(shù)據(jù)線,插進裂縫。他啟動磁場感知,順著能量節(jié)奏反推路徑。眼前出現(xiàn)流動的數(shù)據(jù)。
屏幕上出現(xiàn)波形圖。
輸入穩(wěn)定,頻率固定,每次脈沖0。2秒,間隔2。8秒。護盾每次接收后會變亮一圈。
“這不是防御?!崩谆驼f,“是反饋?!?/p>
凱莉斯靠著墻,撿起一小片翅膀碎片,握在手里,閉上眼。靈魂綁定重新連接,她的意識進入雷煌的感知網(wǎng)絡(luò)。
她看到能量線,看到傳輸路徑,還看到更深處的東西——一根藍色細管,藏在冷卻層下面,穿過符文陣,通到終端底座。這根管不在原圖上,也躲過了所有掃描。
“在那里。”她睜眼,“是量子導(dǎo)管。后來加的。有人想藏東西。”
雷煌調(diào)出三維模型,加上所有數(shù)據(jù)。護盾的能量來源清楚了:核心→導(dǎo)管→基座→護盾。整個過程自己循環(huán),外面沒法插手。
“我們剛才打斷它,等于告訴系統(tǒng)有人來了?!崩谆驼f,“它加強護盾,是因為啟動了‘守護者模式’。一旦發(fā)現(xiàn)威脅,護盾會變強,還會準備自毀?!?/p>
“那怎么辦?”艾德琳喘著氣問,“不打斷,進不去。一打斷,它就炸。”
“我們不用切斷。”雷煌盯著模型,“只要讓它晚到就行?!?/p>
“晚到?”凱莉斯皺眉,“你是說卡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