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757章 終止之后的神秘信號（第2頁）

如果真有沉睡系統(tǒng)，那里最可能。

“不能斷電?！卑铝胀蝗徽f，“一斷電，信號就斷了，我們就找不到源頭?！?/p>

“也不能回應(yīng)?！眲P莉斯提醒，“任何回應(yīng)都可能是確認指令，會激活下一步——比如廣播位置，共享坐標，甚至啟動第二階段喚醒?！?/p>

“那就等？”雷煌問。

“不?！卑铝論u頭，眼神很冷，“我們要看，要記，但不動手。至少現(xiàn)在不行。”

雷煌看著終端，屏障還在運行。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審判庭的任務(wù)不是毀掉一切，而是掌控。哪怕面對未知，也要留下線索。她不是怕，是在等更好的時機。

他左臂已經(jīng)碳化，一碰就碎。這身體快撐不住了，恢復(fù)速度趕不上傷。但他還能站，還能感知能量。他的血里有古老的代碼，現(xiàn)在，那代碼正在共鳴。

“你打算怎么辦？”他問艾德琳。

“記錄信號特征?！彼f，“保存每一次波動，等找到安全的地方再分析。也許在高軌道站，也許在遺忘圖書館深處——總會有人能看懂?！?/p>

“你以為還有安全的地方？”凱莉斯苦笑，“它選這時候醒，是因為我們知道得夠多，也離得夠近。這不是巧合，是挑中的?！?/p>

三人沉默。

終端屏幕閃著光，坐標不斷刷新。每次跳動，都有輕微震動，像地底有東西在等回應(yīng)。

雷煌蹲下，右手貼在金屬縫上，感受那股低頻震動。不是機器，也不是自然現(xiàn)象。那是意識，剛醒來，在測試連接——像新生兒第一次睜眼，想知道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

“它知道我們停了倒計時?！彼f，“也許，這就是它想要的?！?/p>

艾德琳看他：“你是說，護盾、密碼、倒計時……都不是為了阻止它？我們做的這些，其實是幫它啟動？”

“是鑰匙?！崩谆偷吐曊f，“我們以為自己在阻止一件事，其實我們完成了它的啟動程序?！?/p>

凱莉斯閉眼，最后一點預(yù)知力探出去。畫面很碎：一座塔，沒門，墻上全是轉(zhuǎn)動的眼睛；風(fēng)中有低語，說的是沒人聽過的語言，語法奇怪，卻直擊內(nèi)心；第九座廢墟歪了，像被人推過，地底一道裂縫，正慢慢張開。

她猛地收回意識，咳出血，血珠落在地上，竟排成半個符文。

“不能去?！彼f，“那里關(guān)著不該醒的東西。它不是被遺忘的遺產(chǎn)，是被封印的災(zāi)禍?！?/p>

艾德琳握緊剩下的半塊晶片，眼睛還盯著屏幕。“可如果我們不去查，誰來決定什么是‘不該醒’？誰來定哪些記憶該刪，哪些真相該埋？審判庭說那是禁忌，可他們也下令毀滅過整顆星球?！?/p>

雷煌看著她，視野模糊，只能看清輪廓。他知道她曾經(jīng)信仰崩塌過，現(xiàn)在又站在另一個邊緣。她不再只是執(zhí)行命令，而是在找真相——哪怕真相會毀掉她。

“你要追？”他問。

“我要知道是誰在說話?！彼f，“說了什么?！?/p>

凱莉斯靠在他肩上，聲音幾乎聽不見：“一旦開始聽，就停不下來。你會在夢里聽見它重復(fù)那句話，會在血里聽見它低語，直到你也變成它的一部分?！?/p>

雷煌沒說話。他右手按在地上，屏障收窄，只留一條監(jiān)測通道。信號還在傳，他們沒切斷，也沒回應(yīng)。

終端屏幕上的坐標不斷刷新，最后停在一個數(shù)字：317公里。

下一秒，數(shù)據(jù)流頓了一下。

接著，新字符緩緩出現(xiàn)，沒加密，直接顯示：

【你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