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莉斯抬起手,在空中劃了一下,留下一道電痕。她沒說話,但那痕跡是兩個字:
活著
風(fēng)吹進來,吹散了光,但吹不走他們的決心。
雷煌推開門,走進通道。艾德琳跟上,腳步穩(wěn)穩(wěn)的。凱莉斯最后走出主控室,回頭看了眼監(jiān)控器。它黑著,但也許錄下了什么。
她抬手,一道電流射出,監(jiān)控器炸成碎片,玻璃灑了一地。
三人進入通往地下的樓梯。雷煌走在前面,右手貼墻,用磁場探路。墻有輕微震動,可能是水,也可能是機械獵犬在附近。他放慢腳步,示意后面的人別出聲。
艾德琳檢查終端,密鑰正釋放加密脈沖,像另一顆心跳。她突然頭暈,眼前出現(xiàn)三年前的畫面:大火,爆炸,林·昭轉(zhuǎn)身看她,說了最后一句話。她聽不清,但從口型看出三個字——活下去。
她咬唇,強迫自己清醒。
凱莉斯落后半步,每一步都像踩在刀上。預(yù)知在反噬,腦子里不斷閃現(xiàn)未來的片段:雪、廢墟、背影、槍聲……她分不清真假,但她知道,其中有死亡。
樓梯盡頭是一扇銹鐵門。雷煌用電流震開鎖。門后是漆黑隧道,空氣中漂浮著灰塵,在光下像細(xì)小的星點。
他走了進去。
艾德琳正要跟上,終端突然震動。
一行字跳出:
【幽靈頻道響應(yīng)中】
她盯著屏幕,手僵住了。
凱莉斯抬起頭,銀白的眼睛映著微光。
雷煌停在隧道中間,轉(zhuǎn)頭看她們。
誰都沒說話。但他們都知道,有什么不一樣了。
不是希望回來了,而是他們終于又成了“人”。不是逃犯,不是代號,是有名字、有選擇的人。
艾德琳深吸一口氣,輸入確認(rèn)指令。
“節(jié)點激活,序列驗證通過?!?/p>
“幽靈網(wǎng)絡(luò),第一鏈路建立。”
雷煌看著前方的黑暗,輕聲說:“走吧?!?/p>
他們一步步走進隧道,身影漸漸消失在陰影里。風(fēng)從背后吹來,卷起塵土,仿佛大地也在低語:
他們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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