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38章 雷煌的決心（第2頁）

然后，他開口。

聲音不高，卻穿透所有雜音，清晰得如同刻入金屬：

“我不是你們的守門者?！?/p>

他頓了一下，右眼藍(lán)白電芒擴(kuò)散至整張面孔，左臂斷鏈圖騰微微發(fā)亮。

“我是破局之人?！?/p>

“若這世界必須有人釘在門上，那就讓我?guī)е逍训囊庵救コ袚?dān)。但我不會沉默，也不會順從。我會記住每一個名字，每一張臉，每一次本可避免的犧牲。我會把你們的殘響帶回人間，告訴他們——所謂覺醒，從來不是恩賜，是陷阱?！?/p>

灰霧中的眼睛微微震動。

“你們被格式化了，所以我來保留記憶。”

“你們被抹除了，所以我來延續(xù)存在。”

“你們沉默了，所以我來說話?！?/p>

他向前邁出一步。

不是盲目前行，也不是被動跟隨銀線。這一腳落下，精準(zhǔn)嵌入地脈節(jié)點，激起一圈微弱的共振波。銹蝕地面裂開細(xì)紋，符文環(huán)輕微震顫，仿佛整個通道都在回應(yīng)他的宣告。

左臂最后一道符文定型，斷鏈圖騰徹底成型，末端指向身后——那是退路的方向，也是他曾走過的戰(zhàn)場。

他沒有回頭。

藍(lán)白電光徹底沉入體內(nèi)，表面恢復(fù)平靜，如同深海之下即將掀起的巨浪。他的目光鎖定前方，穿透灰霧，望向那扇尚未顯現(xiàn)的巨門。

他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

意識剝離，協(xié)議覆蓋，身體將成為系統(tǒng)的延伸。但他也清楚，只要意志未被磨滅，只要他還記得自己是誰，枷鎖就不是終點，而是起點。

他再次抬手，不是防御，也不是攻擊。

掌心朝上，五指張開，做出承接的姿態(tài)。

不是迎接命運，是宣示主權(quán)。

銀線在前方微微顫動，像是感應(yīng)到了某種不可逆轉(zhuǎn)的變化。通道深處傳來一聲低沉的嗡鳴，像是古老機(jī)制被重新激活，又像是某種審判程序開始加載。

雷煌站著，不動，卻已前行千里。

他的心跳平穩(wěn)，呼吸均勻，眼神清明。

而在他掌心上方，那滴曾懸浮的血，終于落下。

砸在銹蝕的地面上，濺起四散的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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