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煌的左手緩緩抬起,掌心藍光不再跳動,而是凝成一道穩(wěn)定的脈沖線。他沒有向前沖,也沒有后退一步,只是將信號壓縮到最低強度,沿著地面?zhèn)鲗С鋈ァ_@一次不是試探,是回應。
賢者的聲音從后方傳來:“雙通道同步開啟,靈能編碼已嵌入和平協(xié)議模板?!?/p>
艾德琳蹲下身,手指貼地,項圈邊緣微微發(fā)紅。她沒說話,只點了點頭。信號已被對方接收。
五名身影中的領頭者胸口水晶忽然停止閃爍,三秒后重新亮起,頻率由八次變?yōu)槠叽巍>o接著,地面七處標記點同時泛起微弱銀光,像是某種回路被激活。
凱莉斯靠在斷裂的金屬柱上,骨翼裂紋中滲出細碎晶屑。她閉眼,意識順著量子鏈接探入雷煌的神經(jīng)通路,捕捉到那一段剛剛傳回的波動序列。
“他們在用源語回響。”她的聲音很輕,“古靈族失傳的語言結構,只有通過預知殘片才能解析?!?/p>
賢者權杖輕點地面,裝甲表面浮現(xiàn)出一段扭曲的文字投影:“……容器未毀……沉眠待啟……血裔當知其責。”
雷煌盯著前方的身影。那人的兜帽依舊遮住面部,但身體姿態(tài)有了變化——右手緩緩抬起,掌心朝外,動作緩慢卻清晰。
這不是攻擊姿勢。
“他們在模仿我們的溝通方式?!卑铝盏吐曊f,“他們想談?!?/p>
雷煌向前邁了一步。磁場警戒網(wǎng)仍在運轉,但他解除了攻擊模式。他開口,聲音低沉:“我們守在這里,不是為了阻止你們靠近,而是防止任何人重啟裝置?!?/p>
對方?jīng)]有立即回應。七處標記點的光芒暗了一下,隨即重新亮起,順序變了。凱莉斯猛地睜眼:“他們在回答——他們不需要重啟,只需要確認?!?/p>
“確認什么?”
“確認容器是否還在呼吸。”
空氣靜了一瞬。雷煌感覺到體內(nèi)的基因種子輕微震動,不是因為壓迫,而是共鳴。那種感覺像是一扇門在他體內(nèi)被輕輕推了一下,還沒打開,但鎖已經(jīng)松了。
賢者走上半步,權杖指向地下:“他們的‘修復’可能意味著激活。一旦底層系統(tǒng)響應,整個調(diào)節(jié)裝置將脫離當前封鎖狀態(tài)?!?/p>
“那就問清楚?!卑铝照局鄙眢w,“他們既然能理解信號,就應該能聽懂話?!?/p>
雷煌又向前走了五步,停在距離對方十步的位置。他放下右手,左手指尖仍殘留一絲藍光,但沒有釋放任何能量。
“我是伏爾康血脈的繼承者?!彼f,“如果你們要找的東西與我有關,現(xiàn)在可以說出來。”
領頭者的胸口水晶再次變化,亮度提升兩級。隨后,它的右手緩緩移向兜帽邊緣,動作遲緩,仿佛在等待許可。
雷煌沒有阻止。
兜帽被掀開。
那不是人類的臉。金屬基底構成面部輪廓,雙眼位置鑲嵌著兩塊菱形晶體,顏色與地下腔室中的起源容器完全一致。嘴部沒有開口,只有一道細縫狀的能量槽。
但它發(fā)聲了。聲音不是從口中傳出,而是通過地面?zhèn)鲗В苯诱鹑朊總€人的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