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金門在黑暗中緩緩打開一條縫。
他們穿過去了,身后的燈重新亮起,探頭恢復(fù)運轉(zhuǎn)。但已經(jīng)晚了。
豎井就在眼前。
一個巨大的圓洞,邊緣刻滿符文,中央垂下一條升降軌道。軌道表面覆蓋黑色結(jié)晶,像是長期暴露在亞空間能量下的產(chǎn)物,一碰就碎,卻帶有致命輻射。
雷煌把凱莉斯固定在背后,雙手抓住軌道。他的機械眼再次掃描下行路線,確認沒有埋伏。
“下面有三層防御?!彼f,“第一層是自動炮臺,藏在井壁凹槽里,紅外鎖定;第二層是壓力網(wǎng),看不見,踩中就會爆炸;第三層……是活人監(jiān)控。”
“活人?”艾德琳皺眉。
“被改造過的士兵?!崩谆吐曇舻统?,“大腦連進了系統(tǒng),成了緹坦的眼睛。我們一落地,他們就知道?!?/p>
艾德琳靠在井口喘氣,胸口起伏,“怎么過去?”
“分工合作?!崩谆驼f,“我破障,你維持屏蔽,凱莉斯負責(zé)預(yù)警。我們只前進,不打架。目標(biāo)是毀掉主接口——只要斷開精神鏈接,凱莉斯就能解脫?!?/p>
艾德琳點頭,“一旦進入七層,緹坦一定會發(fā)現(xiàn)。”
“那就讓它發(fā)現(xiàn)?!崩谆脱凵褡兝洌暗覀儾粫侔此墓?jié)奏打了。這一次,是我們決定結(jié)局?!?/p>
他啟動磁場吸附,身體緩緩下滑。軌道上的結(jié)晶在他掌心碎裂,發(fā)出細微聲響,像骨頭斷裂。艾德琳跟下來,手指始終貼著凱莉斯后頸,保證屏蔽不斷。
下降中,凱莉斯的翅膀又閃出藍光。
雷煌眼前浮現(xiàn)新畫面——
地下七層入口處,地面有一圈暗紅裂縫,正在慢慢張開。裂縫深處,能看到液態(tài)金屬在流動,像是大地蘇醒。
他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那是“歸巢協(xié)議”啟動的信號——入侵者到達核心層,系統(tǒng)將封閉所有出口,釋放凈化單位。
陷阱已開,但他們沒有退路。
軌道盡頭出現(xiàn)在視線中。
雷煌放慢速度,雙腳落在平臺邊緣。艾德琳隨后落地,單膝跪地穩(wěn)住身體。凱莉斯仍浮在磁場中,雙眼未睜,但手指微微彎曲,像抓到了看不見的東西。
雷煌向前邁了一步。
腳底傳來震動。
他低頭看去。
平臺的金屬板正在分開,露出下方深不見底的黑洞。一道紫光從底部升起,照在他的靴子上。
他知道,那是注視。
也是宣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