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煌立刻抬手示意靜止。艾德琳閉氣,靈能收束至最小范圍。遠處一段廢棄管道口,一團黑影緩緩爬出。
那是一只機械獵犬,外殼布滿亞空間腐蝕斑痕,關節(jié)處滲出暗綠色液體。它的光學鏡頭已經損壞,依靠熱感追蹤移動目標。它停在沙地上,頭部左右轉動,似乎在判斷周圍環(huán)境。
雷煌沒有動。
他抬起指尖,輕輕一彈。一道微弱電弧飛出,在空中劃出弧線,落在獵犬右側十米處的金屬殘片上,發(fā)出“滋”的一聲輕響。
獵犬立刻轉向聲音來源,四肢發(fā)力沖了過去。
就在它躍起瞬間,艾德琳出手。她雙手結印,靈能靜默場瞬間展開,覆蓋獵犬全身。信號傳輸中斷,所有警報機制被凍結。緊接著,一道神經壓制波精準命中其控制中樞。
獵犬在空中僵直,落地時四肢抽搐兩下,徹底癱瘓。
整個過程不到五秒,沒有聲音,沒有閃光,連沙塵都沒揚起多少。
雷煌走上前,蹲下檢查獵犬軀體。他掰開頸部裝甲,看到內部電路板上蝕刻著一行小字:“序列號xV-9,隸屬瓦爾克洛公爵直屬清剿組”。
他合上蓋板,站起身。
“它不屬于常規(guī)守衛(wèi)。”他說,“是混沌改造單位,自主巡邏型?!?/p>
“說明基地外圍已有腐化滲透。”艾德琳說,“但內部還沒失控?!?/p>
“那就還有時間?!崩谆驼f。
他望向基地東側。護盾光柵在此處略微稀疏,且靠近一組倒塌的支撐架,形成天然遮蔽通道。根據剛才測算的時間窗口,下一次最佳突破時機將在七分鐘后到來。
他取出金屬板,放在掌心。符文開始緩慢閃爍,頻率與護盾波動趨于一致。
“它在同步。”他說。
艾德琳看著他。“你要用它做引導?”
“不是要用。”他說,“是它自己在響應?!?/p>
他將金屬板重新收進夾層,拍了拍護甲。電流在皮膚下平穩(wěn)流動,每一個神經末梢都處于待命狀態(tài)。
“準備好了嗎?”他問。
艾德琳深吸一口氣,雙掌交疊于胸前,靈能凝聚成針狀探針,再次刺向護盾內側。她捕捉到兩名守衛(wèi)的對話片段——
“東區(qū)掃描正常。”
“下一班交接,準時?!?/p>
她睜開眼,看向雷煌。
“可以。”她說,“四十一秒空白期,即將開始?!?/p>
雷煌蹲低身體,雙腳穩(wěn)扎地面。他抬起右手,掌心朝前,藍白電光在指尖匯聚成一點。
風沙漸歇,夜幕降臨。
最后一縷夕光照在護甲上,映出夾層中金屬板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