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藍光從里面透出來,鋪在地上,一閃一閃的,像在呼吸。光不刺眼,但很深,看久了好像會被吸進去。雷煌站著沒動,右手緊緊抓著斷刀,手背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左臂的舊傷開始發(fā)燙,像是有火在往骨頭里鉆。
他往后退了半步,松開扶著門框的手。電流斷了。他把刀尖插進地板縫里測電壓,數(shù)值正常,可他的義眼卻亂了,顯示磁場強得離譜,系統(tǒng)自動切換成手動模式。空氣很沉,胸口悶,像是有人壓著他。
艾德琳的聲音從通訊環(huán)傳來:“我到了。”
她從拐角走過來,肩甲上有綠色的痕跡,像是被什么東西腐蝕了。她的項圈邊緣發(fā)紅,溫度很高,但她沒有停下。她走到墻邊,伸手按上去,指尖冒出一點灰白色的霧氣,往前一推。
霧散開后,空中出現(xiàn)了一張細線織成的網(wǎng),攔住了去路。每根線都在輕輕抖,閃著微弱的光。
“這是感應(yīng)陣。”她說,“活的符文做的,靠人的生物電觸發(fā)。一旦碰上,整片地都會塌,什么都留不下?!?/p>
雷煌點點頭。他抬起左手,把傷疤對準一根線。皮膚開始發(fā)麻,電流順著血管往上爬。他閉上眼,感覺能量的流向。這不是機器能告訴他的,是他用命換來的直覺。
三秒后,他睜開眼,瞳孔縮成一條線。他手指一彈,發(fā)出一個微弱的信號,頻率剛好差0。3赫茲。
那根線輕輕一震,冒出幾點火星。一個缺口出現(xiàn)了,只夠一個人過,時間不到四秒。
“走。”他說。
凱莉斯的聲音從高臺傳來:“下一步,右轉(zhuǎn)十七度?!?/p>
雷煌剛要動,忽然停住,改了方向。靴子擦過地面時,地上突然閃出一圈紫色的環(huán),轉(zhuǎn)眼就沒了。他知道不是幻覺——那是重力陷阱啟動的信號。如果他剛才踩下去,人已經(jīng)被撕碎了。
“你看到什么了?”他問。
“你踩下去,就會出事。”凱莉斯說,聲音有點抖,“現(xiàn)在沒事了。”
三人穿過那片安靜的區(qū)域,走到平臺邊上。傳送門就在前面二十米處,是浮在空中的圓環(huán),上面有藍紫色的符號在轉(zhuǎn),像心跳一樣。地上有凹槽,還殘留著能量的痕跡,摸上去還有點熱??諝饫镉需F銹味、臭氧味,還有一點淡淡的血腥氣。
艾德琳停下,脫下肩甲。綠色的腐蝕痕跡露出來,發(fā)出輕微的響聲,和她的護盾起了沖突。她咬牙忍著,項圈越來越燙,表面甚至裂了縫,但她沒退。
“只有零點三秒的機會?!彼f,“再久,我的神經(jīng)會燒壞?!?/p>
雷煌把斷刀收回背后,雙臂張開,身體周圍形成一層藍色的屏障,電光在皮膚上跳動。他一手摟住一個,低聲道:“貼緊我。”
護盾亮起的瞬間,他們沖了出去。
空間一扭,腳下一空,像是掉進了沒有重力的地方。耳邊響起嗡嗡聲,像很多人在說話。雷煌繃緊肌肉,靠著感覺一步步踩在正確的點上。凱莉斯在他耳邊說:“左轉(zhuǎn)五度……停?!?/p>
他們站穩(wěn)了,落在平臺外圈。
還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