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莉斯搖頭?!皼]用的。你沒能量了?!?/p>
“我不是要給你能量?!彼f,“我是要你記住——這條路,是你帶我走完的。沒有你,我連第一步都邁不出。”
凱莉斯看著他,很久。然后,她抬起手,輕輕放在他掌心。
一瞬間,空氣中有微弱的震動。一道淡淡的光紋閃過,像鏡子裂開又合上。這不是物理現(xiàn)象,是靈魂的共鳴,是兩個快消失的人,在最后一刻確認彼此的存在。
艾德琳覺得不對勁。她抬頭看天花板。
外面的天變了。
原本發(fā)白的天空,出現(xiàn)了一道長長的黑線,穿過云層。那不是云,也不是光。它靜靜掛著,像被刀劃開的口子,邊緣泛著紫黑色。
她低頭看掃描儀。
大氣層外檢測到異常引力,數(shù)值一直在升。
“裂隙開始形成了?!彼f,“比預計的快。最多六十小時?!?/p>
雷煌扶起凱莉斯。她腳剛落地就晃了一下。他把她背起來,動作慢但穩(wěn),像背著全世界。
“走?!彼f。
艾德琳撿起地上一塊斷了的金屬片,別在腰上當武器。她最后看了一眼那扇被封死的門,眼里燃起怒火。
“下次見面,我會親手拆了它。”
三人向出口走去。
地面不斷震動,墻裂開新口子。遠處傳來金屬崩塌的轟鳴。整個基地正在下沉,像一座沉入海底的墳墓。
雷煌背著凱莉斯,每一步踩在碎磚上。他呼吸沉重,腳步卻沒停。他的右手掌心裂開一道縫,幽藍的光從里面滲出,順著指尖滴下,落地凝成小晶體。
艾德琳走在前面,撥開垂下的電線。她掃過每一處廢墟,記下位置。她知道,這不會是終點。
出口的門框變形了,只剩一人寬的縫。
他們一個個鉆了出去。
外面風很大,吹著灰和臭氧的味道。
雷煌站在廢墟邊上,回頭看了一眼。整個實驗室塌了,反應堆爆出最后一點火花,被黑暗吞沒。
凱莉斯趴在他背上,輕聲說:“那條有光的路……我們走出來了?!?/p>
雷煌沒回答。他的右手突然抖了一下,掌心的裂痕擴大,一個聲音在他腦子里響起:
【協(xié)議已激活。繼承者,歡迎歸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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