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拆下一段金屬支架,拋向前方。感應器觸發(fā),爆炸聲悶響,管道劇烈晃動,但缺口不大。
“跳過去?!彼f。
三人依次躍過斷口。凱莉斯落地時膝蓋一軟,雷煌伸手扶住她手臂。她沒說話,只是點頭。
再往前五十米,是最后一道閘門。
雷煌檢查控制面板,發(fā)現(xiàn)需要雙密鑰認證。他嘗試用磁場模擬第二信號源,但系統(tǒng)警報燈開始閃爍。
“來不及了?!卑铝湛可蟻?,拔出頸后導管殘端,直接插入數(shù)據(jù)端口。她的身體猛地一顫,鮮血從鼻腔流出。
系統(tǒng)提示音消失。
閘門緩緩升起。
外面是干涸河床,風沙已經(jīng)開始彌漫。基地火光在背后沖天而起,警報聲響徹荒原??罩酗w行器輪廓顯現(xiàn),搜索光束掃過地面。
雷煌背起凱莉斯,艾德琳扶著墻跟上。三人沖出通風口,躍入河床凹地。沙粒打在裝甲上發(fā)出噼啪聲,能見度迅速下降。
“往西北?!眲P莉斯抬頭望天,瞳孔閃過一絲紫光,“兩公里?!?/p>
雷煌調(diào)整方向,腳步不停。艾德琳的項圈終于停止蜂鳴,但頸部傷口已經(jīng)潰爛。她用手壓住,不讓血滴下來。
風越來越大。
沙暴邊緣已至,天地昏黃?;氐幕鸸鉂u漸模糊,巡邏光束失去目標,在空中徒勞掃蕩。
凱莉斯伏在雷煌背上,手指輕輕搭在他肩胛骨之間。她感覺到他的心跳和自己的預知頻率在同步震蕩。
“他們還會找來。”她說。
雷煌沒回答。
艾德琳踉蹌一步,膝蓋擦過巖石。她撐地起身,繼續(xù)前進。
沙地上三道足跡延伸出去,很快被風吹平。
西北方向,一道低矮巖脊隱約可見。
雷煌的腳步?jīng)]有停。
凱莉斯閉上眼,嘴唇微動,像是在計算下一波危機的到來時間。
艾德琳忽然伸手抓住雷煌后肩。
他停下。
她指著斜上方。
一團濃稠的黑云正在低空旋轉(zhuǎn),不像普通沙暴。它的邊緣呈現(xiàn)出不自然的褶皺,仿佛被某種力量折疊過。
“那不是風?!彼f。
雷煌抬頭。
凱莉斯睜開眼,瞳孔瞬間轉(zhuǎn)為深紫。
她看見了未來十秒的畫面:黑云裂開,無數(shù)細長觸須垂落,直撲三人所在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