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死吧!產(chǎn)屋敷耀哉?。?!”
鬼舞辻無慘的咆哮聲,震得整個空間嗡嗡作響!九條猙獰的骨鞭撕裂空氣,從四面八方朝著相擁而立的產(chǎn)屋敷耀哉與天音夫人絞殺而下!那恐怖的威勢,仿佛要將這對夫妻連同他們腳下的土地一起,徹底碾為齏粉!
天音夫人緊閉雙眼,纖弱的身軀因極致的恐懼而微微顫抖,卻如同磐石般寸步不退。產(chǎn)屋敷耀哉則平靜地抬起頭,望著那遮天蔽日的死亡之網(wǎng),眼中沒有恐懼,只有一種塵埃落定的釋然,與對未來的、最后的、無聲的期許。
結束了。以我之血,點燃最后的烽火吧……
然而——
就在那九條骨鞭的尖端即將觸及二人的千鈞一發(fā)之際!
“轟隆隆隆——?。?!”
異變,以一種遠超所有人想象的方式,悍然降臨!
沒有刀光,也不是救援,而是……天崩地裂!
整個無限城,這座由無數(shù)扭曲空間、顛倒建筑構成的龐大迷宮,毫無征兆地、劇烈無比地……震動起來!不是輕微的搖晃,而是如同發(fā)生了十級大地震般的、狂暴的、仿佛整個結構都要被強行撕裂的恐怖震顫!
地面如同波浪般瘋狂起伏!頭頂上方,無數(shù)懸浮的梁柱、閣樓、殘垣斷壁,如同失去了支撐般,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斷裂聲,開始瘋狂地搖晃、碰撞、甚至……墜落!巨大的碎木、磚石如同冰雹般從高空砸落,轟擊在廢墟上,激起沖天的煙塵!原本相對穩(wěn)定的空間結構,瞬間變得一片混亂,仿佛末日降臨!
產(chǎn)屋敷耀哉和天音夫人在這突如其來的劇烈震顫中,根本無法站穩(wěn),雙雙踉蹌著摔倒在地。那致命的骨鞭攻擊,也因此出現(xiàn)了瞬間的遲滯與偏移,擦著他們的身體轟擊在旁邊的地面上,將大片區(qū)域炸得粉碎,濺起的碎石如同子彈般四射!
“什么?!”鬼舞辻無慘臉上的暴怒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驚疑與……難以置信!他穩(wěn)住身形,猩紅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厲色,立刻集中精神感知腳下的震動來源。作為無限城的實際創(chuàng)造者與最高權限掌控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座城的運行機制!這種程度的、仿佛根基被動搖的劇烈震顫,絕對不正常!
下一刻,他的感知反饋回了一個讓他瞳孔驟縮的信息——
整個無限城……正在……上升?!
以一種極其狂暴、不受控制的方式,強行突破某種界限,朝著……上方……現(xiàn)實世界的方向……沖去?!
“鳴女?。?!你在干什么???!”鬼舞辻無慘瞬間暴怒,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聲音中充滿了被背叛的驚怒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無限城是他的老巢,是他經(jīng)營了數(shù)百年的絕對堡壘,更是他實施計劃、躲避追殺的最大依仗!一旦無限城暴露在現(xiàn)實世界,尤其是……暴露在陽光下,后果不堪設想!鳴女怎么可能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她怎敢背叛?!她瘋了嗎?!
無限城的安危,瞬間壓倒了對產(chǎn)屋敷耀哉的殺意!無慘再也顧不得眼前這對即將殞命的夫妻,九條骨鞭瞬間收回體內。他強行壓下滔天怒火,集中全部精神,試圖通過他與鳴女之間那源于血液的深層聯(lián)系,直接讀取、甚至強行接管鳴女對無限城的操控權!
他的意識如同利劍,瞬間刺入冥冥中的聯(lián)系通道,強行翻閱著鳴女此刻的記憶與感知……
……
與此同時,在無限城那龐大機械結構的核心高臺之上。
“成……成功了?!”愈史郎死死按著鳴女的頭顱,感受著掌心下符咒傳來的、對身下這具鬼軀的微弱控制感,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與狂喜!
他能感覺到,自己正在撬動一個龐然大物!但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精神負荷,仿佛整個世界的重量都壓在了他的意識之上,讓他頭痛欲裂,幾乎要暈厥過去。
“不要殺她!”愈史郎強忍著不適,對正要揮刀斬下的伊黑小芭內急促喊道,“我能控制她!控制她的能力!雖然時間不長,但……或許能做點什么!”他語速極快。
伊黑小芭內揮刀的動作猛然頓住,繃帶下的異色瞳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刂气Q女的能力?這……簡直是天賜良機!若是利用好了,或許大有可為!
“你能控制多久?”伊黑小芭內沉聲問道,聲音依舊冷靜,但緊握刀柄的手指卻暴露了他內心的波瀾。
“應……應該夠用!”愈史郎含糊地答道,他的全部心神都用在對抗鳴女本能的反抗與維持那脆弱的控制線上,根本無暇細算。此刻,他腦海中只有一個瘋狂的、燃燒著復仇火焰的念頭愈發(fā)清晰、熾烈!他想起了珠世大人數(shù)百年來因鬼舞辻無慘所受的苦難與屈辱!
一個無比誘人、或許足以顛覆一切的瘋狂計劃,冒了出來!
“敢如此欺辱珠世大人……”他低聲嘶吼著,仿佛在對身下的鳴女,又仿佛在對整個無限城宣告,“我要……將你傳送到太陽底下!將整個無限城……都傳送到太陽底下??!我要……讓陽光凈化這一切!讓所有惡鬼……都盡皆伏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