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xiàn)在想想,她可能發(fā)現(xiàn)了我不是她親爸爸。”
爸爸拋出了這個“合理”的解釋,一臉被誤解的痛心,
“所以她才會那么敏感,那么抗拒我的靠近?!?/p>
“她一定是覺得,連我這個爸爸都不是親的,你這個媽媽又有了弟弟,她就徹底是個外人了!沒人要她了!”
他成功地將我跳樓的原因扭曲成了因“身世秘密”和“母愛缺失”而導致的心理問題。
這一番倒打一耙、邏輯自洽的言語,徹底擊垮了媽媽。
“是我不好,是我害了蕊蕊,是我逼死了她……”
媽媽蜷縮起身體,不斷捶打自己的頭。
爸爸輕輕拍著她的背,嘴角在無人看見的角度,極快地勾了一下,又迅速壓下。
急救室的紅燈終于熄滅。
醫(yī)生走出來,媽媽立馬迎了上去:“醫(yī)生,我女兒怎么樣了?”
醫(yī)生如釋重負道:“搶救過來了,但顱腦損傷和多處骨折情況嚴重,什么時候能醒,不好說?!?/p>
媽媽又差點癱倒,被爸爸一把扶住。
媽媽忙拉住醫(yī)生的手:“謝謝醫(yī)生,謝謝!”
爸爸拍了拍媽媽的肩膀,體貼不已:“人救回來就好,你在這兒守著,我?guī)毾然厝?。有事隨時打電話。”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媽媽寸步不離地守在病床邊。
她握著我的手,一遍又一遍地絮叨,淚水幾乎沒有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