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父穿著用油布做的罩衣,滿身的污穢。
他給出反應(yīng),“啥啊,看你高興的?!?/p>
“棉花。”顧母笑呵呵地說,打開袋口,讓他看。
顧父哎呦一聲,“哪兒來的棉花?”
望著媳婦兒臉上的笑,他猜測:“老三媳婦兒給的?”
“是……”顧母把在三房發(fā)生的事告訴給顧父。
顧父微怔,心中滿是熨帖。
“老三媳婦兒有心了。聿寶和珩寶都是好孩子,是我們顧家的好后輩。”
他沒否定顧母的功勞,捧著她,“有你一半功勞,你會教孩子,都說娶妻娶賢,我娶了個好媳婦兒?!?/p>
這番話,顧父年輕時都沒說過。
老了老了,倒是啥話都能說出來。
顧母眼睛泛酸,又有些不好意思,惱羞成怒地捶老頭子,“說這些干啥,忙你的吧!”
話音落下,頂著火辣辣的臉快步離開。
顧玉成帶著他爹帶的東西過來,瞧見他娘慌亂走開,詫異地問:“爹,我娘跑啥?你招惹她了?!”
顧父當(dāng)然不會說,他也不知道。
他覺得很冤枉,他又沒說難聽話,咋平白無故挨一拳。
老婆子越來越不可理喻了,唉!
“我啥時候惹過你娘,東西呢?”
顧玉成忙說:“這里呢?!?/p>
……
趙家有六朵金花,躺在床上喊叫的趙老頭,只等來老大——趙大丫。
他渾身發(fā)臭,瞇眼看向來人,本就陰沉的長相更加不像好人。
“咋只有你?”趙老頭聲音很啞,透著不滿。
趙大丫膽子不大但為人利索。
小聲回一句“都沒來”,麻溜地干起活來。
趙老頭腰上有傷,這不影響他小幅度起身,卻影響走路,尤其是遠路。
又恰好。
除趙大丫,剩下的五朵金花,嫁得都不近。
這幾乎斷絕了他去掃蕩的機會。
趙老頭意識到這點,心里很窩火,還有一絲他刻意忽視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