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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人鬼殊途”（第5頁）
他想娘了。
正胡思亂想著，突然被顧大娘拉到床邊。
“貓蛋兒？”顧母捏了捏他的小手。
死而復(fù)生的人把祖孫倆都嚇壞了。
也不奇怪。
是誰都得被嚇到。
貓蛋兒回過神，他沒看對他而言略顯陌生的爹，看著寧老太，輕輕抿唇，問道：“奶，這是我爹嗎？”
瞧見孫子，寧老太終于意識到，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夢。
她的兒子，回來了。
老眼浮現(xiàn)出光彩，那光比什么時候都亮。
“明德？我的兒？”
寧明德嘴角微勾，“是我?！?/p>
回答完喊一聲媽。
寧老太愣了下，哭出聲來，掙扎著起身，“兒啊，你咋才回來?！?/p>
她拍打著寧明德的肩膀。
“你爸沒等到你，去都去的不安心呀?！?/p>
“你媳婦兒為了你……眼睛都快哭瞎了！你這個狠心的，你回不來都不知道寄封信嗎？好歹讓我們知道你活著啊?！?/p>
寧老太為小老頭傷心，也為她那苦命的兒媳婦傷心。
寧明德眼眶微紅，沒躲避親娘的教訓(xùn)，也沒替自己狡辯。
確實是他不對，他沒照顧好家里。
“媽，對不起?！?/p>
寧老太聽不得這話，哽咽道：“別說這個，我和你爸同意你去當(dāng)兵，早做好了見不到你最后一面的準(zhǔn)備，回來就好，活著就好，今后好好對貓蛋兒，沒爹沒媽的孩子苦呀?！?/p>
這種苦不是缺衣少吃的苦——
是別的小孩有爹娘喊吃飯，他沒爹娘喊的苦；是別的小孩被他爹帶著上山打獵、游泳抓魚，他只能遠(yuǎn)遠(yuǎn)看著的苦；是別的小孩有媽媽做的小書包、小圍巾，他只能看著媽媽遺照的苦……
沒爹沒媽的苦，是對比出來的苦。
苦在心里！
寧明德看向那個瘦弱的小男孩，眼睛微澀，“我知道?！?/p>
“貓蛋兒是我兒子，我肯定好好對他?！?/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