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半的小朋友都不計(jì)較,她們大人不能連小孩都不如。
林昭牽著大崽二崽走到路上,許多村人還在各家門口嘮嗑,見到這一幕,心思各異。
承淮家的真是好福氣,婆婆妯娌都慣著她。
路上,林昭等人遇上剛好在遛彎兒的蘇玉賢和陸寶珍。
“大崽哥哥,二崽哥哥。”陸寶珍甜甜地喊。
二崽時(shí)刻記著娘的話,看見她腦子警鈴響起,扯著嗓子大喊:“大黃,琥珀——”
撲簌簌。
大榕樹上偷摸休息的鳥嚇得一哆嗦,展開翅膀飛上天。
樹下大爺感覺腦門兒一熱,伸手摸去,濕濕熱熱,很臭。
竟是坨大的。
站起來罵:“哎呦該死的鳥!哪里不能拉!凈往人頭上使勁……”
大爺撿起片樹葉往頭頂抹,嘴里罵罵咧咧。
罵完鳥,朝二崽喊:“二崽啊,你奶是大嗓門兒,你也是,你不愧是你奶的親孫子?!?/p>
“那是!”二崽神氣地應(yīng)著。
見大黃帶著琥珀跑來,小朋友一把抱住大黃的脖子,整個(gè)身體伏在大黃身上,哼哼唧唧地說:“大黃,你來的正是時(shí)候,有大哭包想訛我們?!?/p>
陸寶珍知道他說的哭包是自己,氣得小臉一惱,嗓音帶著委屈,“顧二崽,你欺負(fù)我,我再也不要理你了?!?/p>
二崽撇撇嘴,無所謂。
上次在家里,大黃和琥珀沒來前,陸寶珍眼睛暗幽幽地盯著他娘,二崽也感覺到危險(xiǎn)。
怎么說呢?
就像他好生生蹲在山腳的柳樹下玩,耳邊傳出粗重腥臭的喘氣,一回頭,一頭體型龐大、渾身豎起堅(jiān)硬針毛的野豬居伏地湊到他眼前。
嚇的人頭發(fā)都要倒豎起來。
“不理就不理,你不理我那真是太好了!”二崽露出高興的表情。
他知道陸寶珍害怕狗狗,抱著琥珀,站到他娘和他哥身前,以保護(hù)者的姿態(tài)。
陸寶珍委屈地抽噎。
落在村里人眼里,便是二崽把小姑娘氣哭了。
“二崽,你把寶珍弄哭嘍?!?/p>
村里的老人憶起些往事,哈哈大笑,“二崽像他爹,承淮也不愛搭理女娃,也總把女娃氣哭。”
林昭頭一回聽村里老人說起,少年時(shí)期的崽崽爹,耳朵豎的老高。
二崽咧著嘴笑,驕傲的挺胸抬頭,“我是我爹的兒子,肯定像我爹啊。”
不高興被人冤枉,他又解釋:“我離陸寶珍八丈遠(yuǎn),我怎么弄哭她啊,大人也不能隨便冤枉小朋友啊,我娘我奶我大伯娘可都在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