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公寓,暖黃燈光下,空氣中情欲的氣息尚未完全散去,卻已被決絕的斗志所取代。
路遠俯身,冷靜地拾起散落一地的照片與文件,仔細地將它們重新理好。
他抬起頭,目光中滿含復(fù)雜難言的柔情,望向床上的女人。
金茹蜷坐在那里,白皙的身體毫無遮掩地展露在他面前,作為自己的女人,那是一種沒有保留的坦誠。
她臉色依舊蒼白,但眼中先前的不安與委屈已然褪去,漸漸凝成一種冰冷的憤怒和破釜沉舟般的堅定。
“他們想讓我死,還想讓你親手推我下去?!?/p>
金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但更多的是恨意。
“所以他們不會如愿?!?/p>
路遠將文件袋放回公文包,語氣斬釘截鐵,
“從現(xiàn)在開始,你是我的暗棋。明面上,我們會決裂?!?/p>
他快速交代著計劃,
“明天一早,我會在書記辦公會上,就開發(fā)區(qū)審計遇到的一些‘程序瑕疵’大發(fā)雷霆,重點批評宣傳部在前期的項目宣傳報道中存在‘夸大效益、回避風(fēng)險’的問題,矛頭直指你。
我會暗示這些報道可能誤導(dǎo)了常委會的決策?!?/p>
金茹立刻領(lǐng)會,
“然后我會上演一場據(jù)理力爭、甚至頂撞你的戲碼?”
“沒錯。越激烈越好,讓所有人都看到我們之間的矛盾公開化、白熱化。”
路遠點頭,
“之后,我會以‘配合審計、回避風(fēng)險’為由,暫時停止你分管的外宣和部分意識形態(tài)工作,讓你‘閉門反思’。”
“我明白?!?/p>
金茹眼中閃過一絲銳光,
“這樣,我在暗處反而更方便活動。他們以為我失勢了,被懷疑了,甚至?xí)雭斫佑|我、拉攏我,或者……滅口?!?/p>
“我會讓趙鐵柱派最可靠的人,以‘調(diào)查’或‘監(jiān)控’的名義,實際上對你進行秘密保護?!?/p>
路遠補充道,
“你的任務(wù),是利用你所有的渠道,尤其是你在省臺、在京城的關(guān)系網(wǎng),暗中調(diào)查三件事,第一,這些照片的偷拍者,特別是能同時拍到你和克勞斯、又能拍到貨運站的人,絕非普通角色;第二,境外資金流入我那個‘表弟’賬戶的原始路徑和經(jīng)手人;第三,繼續(xù)核實莫及亞奧運項目的內(nèi)幕,特別是與趙省長可能存在的關(guān)聯(lián)。”
“好!”
金茹重重點頭,此刻的她,不再是那個依賴路遠的小女人,而是重新變回了那個被賈譚正脅迫時也不曾完全屈服的、有著驚人韌性和能力的宣傳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