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招商局的朱紅同志累倒了住院了,宣傳部這邊要不要代表縣委去探望一下,體現(xiàn)組織關懷?”
這是一個試探。
金茹幾乎沒有停頓,自然地接過話,
“我已經(jīng)安排副部長代表縣委過去探望了,帶去了組織的慰問。朱紅同志主要是勞累過度,需要休息,應該沒有大礙?!?/p>
她完美地避開了自己親自前往,將行為完全納入了工作程序。
路遠點了點頭,沒再追問。
金茹的回答滴水不漏,要么是她真的問心無愧,要么就是她的心理素質和應變能力遠超自己想象。
會議簡短結束。
柳晴立刻趕往開發(fā)區(qū),坐鎮(zhèn)應對審計組的材料準備工作。
金茹也匆匆離去,處理宣傳事務。
路遠獨自留在會議室,手指地敲著桌面。
他在思考。
金茹的表現(xiàn)毫無破綻,但這恰恰讓他更加不安。
這時,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趙鐵柱發(fā)來的加密信息。
“煙頭DNA和痕檢結果最快今晚能出。手表線索已排查,青溪本地無此品牌專賣,但有一個修表老師傅說,大概一周前,有個生面孔拿過一塊類似描述的手表讓他做保養(yǎng),那人說話帶點鄰省口音,樣子沒太看清。已根據(jù)老師傅描述做模擬畫像。另,沈繡心情緒依舊不穩(wěn)定,反復問及錢曉豪案進展和自己是否安全?!?/p>
鄰省口音?
這似乎又與“老刀”的線索(老家鄰省某縣)隱隱契合。
兇手在行動前曾細致準備,甚至保養(yǎng)了可能具有標識性的手表,這是極度自信還是疏忽?
而沈繡心的狀態(tài),始終是個定時炸彈。
上午十點半,路遠決定再去一趟縣醫(yī)院。
一方面,需要安撫一下朱紅,確保她不會因恐懼而再出意外;
另一方面,他想再試試能否從她那里挖掘出關于那塊手表的更多細節(jié)。
病房里,朱紅的臉色比昨天好了一些,看到路遠再次前來,眼中流露出感激和依賴。
“路書記,您工作那么忙,不用總來看我的……”
“你提供了重要線索,我關心你是應該的?!?/p>
路遠坐下,語氣溫和,
“感覺好些了嗎?”
“好多了,謝謝書記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