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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胎碾過路面的細碎聲響戛然而止,引擎低沉的怠速聲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
“到了。”
路遠的聲音干澀,沒什么起伏,打破了車廂內(nèi)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瞥了一眼副駕駛,
“你上去吧。”
金茹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骨頭,徹底癱陷在座椅里。
酒氣混合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在狹小的空間里彌漫。
她臉頰酡紅,長發(fā)凌亂地粘在汗?jié)竦念~角,微張著嘴,發(fā)出含糊的囈語,顯然早已不省人事,對路遠的話毫無反應。
路遠沉沉地嘆了口氣,一股濃重的疲憊感席卷而來。
他揉了一把臉,推開車門。
初秋夜晚微涼的空氣瞬間涌了進來,卻絲毫沒能驅(qū)散他心頭的煩躁。
他繞到副駕駛一側(cè),用力拉開有些沉重的車門。
“嘖…”
他眉頭緊鎖,看著軟泥般滑向車外的女人。
沒有別的選擇。
他俯下身,手臂穿過她的腋下和腿彎,將她從座椅里費力地“挖”了出來。
金茹的身體很輕,軟綿綿地掛在他身上,腦袋無力地垂落在他肩頭,溫熱的呼吸噴在他頸側(cè)。
鎖好車,路遠抱著這具毫無意識的軀體,蹣跚地走向單元門。
感應燈隨著腳步聲亮起,昏黃的光線將他們拖長的影子投射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上樓的過程更是艱難,每一步都伴隨著金茹無意識的輕哼和路遠愈發(fā)粗重的喘息。
終于到了門口。
路遠猶豫了片刻,騰出一只手,在她的褲兜里摸索了好一會兒,才找到那把冰涼的鑰匙。
開門,進屋,一股屬于單身女性的、帶著淡淡香薰的氣息撲面而來。
他徑直走向臥室,幾乎沒有片刻猶豫,更談不上絲毫溫柔,雙臂一松,
金茹像一袋大米,“噗”地一聲被扔在了那張干凈平整的床上。
她的身體在富有彈性的床墊上彈動了一下,隨即陷入柔軟的織物中,姿勢別扭,卻依舊毫無知覺。
路遠站在床邊,胸口微微起伏,額角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低頭看了一眼床上不省人事的女人,眼神復雜,
厭惡?
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