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猛地坐起身,一股寒意瞬間驅散了所有睡意!又是警告!比上次打老王頭更狠!目標直指他這個總指揮!趙家的余孽,或者說,那些被觸動利益的人,已經急紅了眼,開始動刀子了!這不僅僅是對工程的破壞,更是對他路遠赤裸裸的威脅!
他抓起外套就往外沖,夜風冰冷刺骨。趕到衛(wèi)生院,老李頭臉色慘白地躺在病床上,胳膊纏著厚厚的繃帶,眼神里還殘留著驚恐??吹铰愤h,老漢嘴唇哆嗦著:“路…路書記…他們…蒙著臉…上來就捅…說…說讓你識相點…”
路遠緊緊握住老漢沒受傷的手,聲音低沉卻像淬了火的鋼:“李叔,你放心養(yǎng)傷!這口氣,我替你和清溪鎮(zhèn)三萬鄉(xiāng)親出定了!這路,必須修通!天王老子來了也擋不住!”
從衛(wèi)生院出來,路遠沒有回宿舍。他像一頭被激怒的困獸,在寂靜無人的街道上疾走,胸膛里燃燒著熊熊怒火和一種近乎悲壯的決絕。不知不覺,他走到了清溪鎮(zhèn)中心小學的圍墻外。夜已深,校園里一片漆黑,只有教師宿舍樓頂樓的一扇窗戶,還透出一點昏黃的光。
那是蘇曉棠的房間。
路遠停住腳步,隔著冰冷的鐵柵欄,遠遠望著那一點微光。那光亮,微弱,卻固執(zhí)地穿透了無邊的黑暗,像茫茫大海中的一盞孤燈。他想起了她站在講臺上,面對孩子們時努力擠出的笑容,想起了她眼底深處揮之不去的傷痛,想起了她面對滔天污蔑時那近乎絕望的沉默守護…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和力量,混雜著怒火,在他胸中激蕩翻涌。
蘇曉棠,一個被命運碾碎又重新掙扎著站起來的女人,還在用那點微光照亮孩子們的未來。他路遠,堂堂七尺男兒,清溪鎮(zhèn)的掌舵人,有什么理由被眼前的刀光、訛詐、掣肘壓垮?
那一點昏黃的燈火,像一顆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的不是漣漪,而是驚濤駭浪。所有的疲憊、憤怒、委屈,似乎都在這一刻被那微弱卻堅韌的光芒點燃、淬煉、升華!
路遠猛地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向鎮(zhèn)政府。他的背影在清冷的月光下,拉得很長,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周海的推諉?錢老六的刁難?暗處的刀光?還有那該死的兩百萬資金窟窿?來吧!他路遠就在這清溪鎮(zhèn),就在這野馬澗的工地上,等著!這盤死棋,他偏要殺出一條血路!
他回到辦公室,一把拉開抽屜,拿出那本厚厚的、記錄著清溪鎮(zhèn)點點滴滴的筆記本。他翻到空白頁,擰開鋼筆,筆尖重重落下,在紙上劃出深沉的墨跡。
破局點:
1。隧道。
老徐的方案是根本!錢…必須弄到!找誰?省里?縣里?還是…另辟蹊徑?
路遠的目光落在“順發(fā)建材”劉老板的名字上,若有所思。
2。柳樹洼。
王老漢迷信?
他筆尖一頓,想起一個人,…錢老六?眼神驟然冰冷…趙家的尾巴,該剁了!
3。威脅。
陳大勇,派出所所長,你要深挖,掘地三尺也要把動刀子的雜碎揪出來!殺雞儆猴!
4。周海。
路遠盯著這個名字,眼神幽深如寒潭)先禮后兵。他想要什么?又能給什么?路遠的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
窗外的夜色,濃得化不開。但路遠眼中的火焰,已經徹底點燃。深流之下,暗礁密布,但他這條船,偏要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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