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甚?”寧老爹抬起頭來,他剛剛耳朵好像幻聽了,蘇蘇說她要干甚?
“俺說,俺要和費家姐夫一樣,去外面上學(xué)。”顏盈在寧家父母的目瞪口呆下聲音更大的重復(fù)了一遍。
“上學(xué)?那得花俺多少錢?”寧老爹雙手塞進(jìn)袖子里,一副你別賴我的模樣。
“蘇蘇,這學(xué)堂哪有女娃子去的,你都快要是個大姑娘了,眼看著要定人家了,混在男娃堆里要壞名聲的?!睂幑戏畔箩樉€簍子,表情明顯的不贊同。
“蘇蘇,你這是心大了,俺告訴你,俺可不會出一個子兒供你念什么書。”寧老爹伸出手指了指顏盈,在她的眼神下又放下了手指。
“老爹,阿娘,不管你們同不同意,反正今年開春后,我就是要去城里上學(xué)?!鳖佊瘜⒐献悠さ沽说男『t子拿著回屋。
走到門口的顏盈腳步停了下來,就聽到大廳里的寧郭氏難得和寧老爹統(tǒng)一立場。
寧郭氏針線活也干不下去了:“老頭子你說蘇蘇好好的,怎么就起了這個怪念頭?”
“蘇蘇準(zhǔn)是聽費家女婿說外面城里有多好,給勾了魂去,蘇蘇想要去女校上學(xué),她能找著地方嗎?就算找到了,上學(xué)的花費可不少,她有多少錢?反正俺是沒有,甭想從俺這里掏出一個鋼镚來?!睂幚系尺^頭靠在椅子上打起了盹。
“老頭子說的也是,蘇蘇從小的一點零花錢都被她買了貪嘴的吃食,早就造光了,就算是想要去女校也得去得成啊,人家學(xué)??鲜账龁幔d許就是一時的新鮮,貪玩兒,等過一陣子也就沒這想法了?!?/p>
二女兒打小就是個不定性的模樣,寧郭氏最開始驚了一下,現(xiàn)在回過神來也想明白了,也沒把蘇蘇的話當(dāng)回事,又開始琢磨那家小子好,畢竟蘇蘇不像繡繡乖巧,得找個鎮(zhèn)得住的她的。
聽到了父母的話后,顏盈沒有回屋,而是扭頭去了關(guān)著兩個女馬賊的柴房。
得虧寧老爹貪財,在看到女馬賊后,找了村里給獸醫(yī)處理傷病的人,給兩個女馬賊剜肉取子彈,準(zhǔn)備留著當(dāng)下人使,他家里700多畝地,有了兩個不要錢的勞力,春耕秋收種地能省下多少糧食和銀錢啊。
柴房里,兩個女馬賊本就受了傷,又沒啥好藥,當(dāng)成畜生治療,這兩天吃都吃不飽,和第一天見到的樣子更顯狼狽。
柴房里蜷縮在一起的兩個女馬賊看到顏盈后,既害怕又怨恨:“是,是你?”
“是我,我想問問,馬賊窩,雞公嶺在哪兒?”顏盈扔給她們一人半個饅頭,一人半碗水。
那位中年女馬賊顯然有幾個心眼:“你是寧家的小姐,打聽雞公嶺干什么?”
“只是好奇而已,總是聽人提起?!贝丝痰念佊瘺]了當(dāng)初拿槍打人的果決,反而透著一股子不諳世事的天真。
“俺可以跟你說雞公嶺的事兒?!敝心昱R賊把雞公嶺包裝了一番,講了一些比較好玩的事情,誘導(dǎo)著顏盈。
等到說的差不多了,她動了動僵硬的身體:“寧小姐,對雞公嶺感興趣不,想去雞公嶺玩玩不?俺可以帶你去?!?/p>
“你放心,雞公嶺哪有外人說的那么可怕,就是俺的家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