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宮外,剪秋姑姑親自迎了人進來:“安秀女,皇后娘娘等著你呢?!?/p>
安陵容只是抬頭瞄了剪秋姑姑一眼便垂下頭去不敢多看:她在后宮平日只是看書寫字,也不與人交好,上一次是皇上召見,當時尚有十個秀女,可現(xiàn)在皇后只召見了她一人。
當日皇上囑咐,宜修全然看在眼里,安秀女出身低微,也沒有什么姿色,雖然她尚且不知安秀女對皇上有什么用,但她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皇上看中的是安秀女的其他東西,而非安秀女本人。
皇上開口了,她就得當個事去辦。
安陵容走進景仁宮中,只聞到瓜果清香味道,像個兔子一樣膽怯的不敢抬頭去看皇后,而是怯生生的向皇后行了叩拜大禮。
“安秀女這是做什么?快起來?!币诵扌σ庥挠H手將人扶了起來,隨后不著痕跡的看了看安陵容的妝扮:“本宮在景仁宮里一時無聊,便找安秀女過來說說話?!?/p>
“那日皇上召見你們幾人,就安秀女說的最合皇上心意,也最合本宮心意。”
雖然不算是夸獎,但聽著高興,而且皇后的溫柔和和善讓安陵容緊張的心放松了不少,眼中的膽怯都褪去了幾分。
“對了,安秀女住在延禧宮可還適應?”宜修早在私下調(diào)查過了,延禧宮里的富察秀女會做些吃食與其他秀女們交好,而那位夏秀女有些張揚跋扈,平日安陵容都躲著她走。
“謝皇后娘娘關心,挺好的。”安陵容垂下頭去,不敢再多話。
“不知宮里的飯菜合不合口味,日常喜歡喝什么?”宜修問了住所,又問了飲食習慣。
安陵容小聲道:“奴婢沒喝過什么好東西,只覺得宮里的花茶?好喝?!?/p>
宜修不過三兩句話便將安秀女的性格摸清了一些,臉上的笑容加深:“本宮也愛喝茶,內(nèi)務府供給秀女的花茶不多,本宮這里有好幾罐不同味道的,安秀女愛喝,那就帶回去慢慢喝?!?/p>
安陵容下意識要謝恩,卻被皇后攔下,宜修見她行為舉止略顯小家子氣,不免糾正了一下:“你我二人雖然身份有別,可是當本宮私下賞賜物件時,安秀女行大禮未免太過生分。”
“抬起頭來,大方端正,直接口頭道謝便好,無需行此大禮?!?/p>
安陵容怔住,以往在家中,還是選秀入宮,她都靠自已察言觀色,從未有人這般教導過她。
抬起頭,目光看向皇后,她笑得很是溫柔包容,眼神中帶著鼓勵,安陵容開口道:“謝皇后娘娘賞賜?!?/p>
這句謝,雖然生硬,但日后習慣了就好,宜修看著她仿佛想起了在府中為庶女艱難生活的那段時間,她也是無人教導,也是一路摔打過來的,之前傳召安陵容是因為皇上,此刻卻有了一點點的真心。
“這般才好,安秀女說的很好?!?/p>
被皇后夸獎了安陵容還挺開心的,至少臉上帶了笑容。
宜修進了書房拿起安陵容的一篇文章,提筆在上面圈了三個字:“這篇文章,也就只有這三個字寫的尚可入眼,其他的就不大好看了?!?/p>
“是奴婢寫的不好?!卑擦耆菀е?,有些羞恥,她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背書,分給寫字的時間越來越少,而且這篇文當時急著交,所以寫的潦草,沒想到皇后會認真看。
“你的字筆畫轉(zhuǎn)折不對?!币诵迣⑷税丛诘首由希瑢⒚P遞給安陵容,握著她的手開始書寫教學,在書法一道,宜修堪稱大家,教一個安陵容還是輕輕松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