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薯涼了,你快吃吧。”
“你的傷怎么樣了?”
宿舍里的兩人同時開口打碎了看不清的隔閡感,顏盈接過紅薯,忙活了一晚上她是真的餓了。
沈君山坐在床上,經(jīng)過這次中槍件事后,他有些不那么克制自已的感情了。
這個人就在身邊,他總是忍不住去小心翼翼的看她:“不用擔心,我的傷沒傷到要害,在家里休養(yǎng)了這么長時間已經(jīng)好多了,只是在學(xué)校里不能過重的訓(xùn)練而已,蘇蘇很關(guān)心我啊?!?/p>
“你是同學(xué),還是舍友,我當然關(guān)心啊?!鳖佊Я艘豢诩t薯,既然你不明說,那我也就當作不知道,就這樣吧。
沈君山想到那天顧燕幀的質(zhì)問,寧肅你是不是喜歡謝良辰,當時蘇蘇也答確實喜歡良辰,他猶豫了一下才問道:“蘇蘇知道謝襄嗎?”
“謝良辰的妹妹,謝襄,我知道,新華女校的學(xué)生,怎么了?”顏盈扒開紅薯皮,咬了一大口,香甜軟糯,味道正好。
沈君山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緊緊盯著他的表情道:“謝良辰就是謝襄,他是女生?!?/p>
顏盈停頓了一下,咽下口中的紅薯,對上沈君山的視線,平靜的點頭:“我知道謝良辰是女生,很早就知道了?!?/p>
見她這副樣子,沈君山的嘴角緩緩下垂,那弧度好似重壓下無奈嘆息和失落:“你早就知道,所以你才喜歡謝良辰。”
寧肅從來都不喜歡男子,他喜歡的是女子。
沈君山藏在衣袖下的手勢微微發(fā)緊,努力平復(fù)著跌宕起伏的內(nèi)心,看似平靜,眼眸深處卻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難過和無措。
本以為他喜歡的人喜歡的是男的,他也接受了自已喜歡男的,他就算不喜歡我,我也是可以努力的,可現(xiàn)在告訴沈君山,人家性取向沒問題。
顏盈眼神從沈君山的臉上挪開,笑意一閃而逝,隨后又恢復(fù)正常。
一夜過去,次日同學(xué)們有了新的資談,因為昨晚顧燕幀為謝良辰搞了那么大的場面,同學(xué)們對著他們兩指指點點,私下里都說他們兩個有一腿的那個關(guān)系,顧燕幀臉皮厚不裝了,謝良辰臉皮薄,又被同學(xué)們看笑話,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沈君山因為有傷在身不能訓(xùn)練,顏盈訓(xùn)練結(jié)束后回到宿舍,就見這人端坐在床前,目光溫柔,嘴角淺淺上揚,當著她的面抬手解起了紐扣,這動作和神情頗有些迫不及待一樣。
“蘇蘇,你回來了,麻煩你幫我換藥。”
沈君山褪去了外衣,然后是襯衣,赤裸著上身,健碩的胸膛,蜜色的肌膚,肩膀和后腰處有明顯的包扎紗布塊。
藥品都在床邊擺放好了,顏盈拆了他肩膀上的紗布,在她的目光所到之處,這人似乎像個開屏的孔雀一樣,甚至刻意的鼓起了肌肉塊,不著痕跡的散發(fā)著他的魅力,和上一次脫他衣服時的抗拒截然不同。
“蘇蘇,我的傷好了,但醫(yī)生說會留疤,你說,如果你是我的心上人,你會不會嫌棄這道疤啊?”
沈君山抬眼,瞧著寧肅的下半張臉,難掩心里的喜悅,他喜歡寧肅眼里都是自已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