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做好的西裝被送了過來,一同送來的還有一封信,上面的字跡很熟悉,沈君山親筆寫的一封信,信封里面放著一張平安福。
將信展開,薄薄的紙頁上寫著:“時局多動蕩,八方風雨洶洶,愿你我都要安好?!?/p>
順遠商會里,沈君山寫下一張又一張請?zhí)?,分發(fā)下去,這個時候蘇蘇應該收到那封信了吧,也不知道他會是什么反應。
沈聽白接了一通電話后,面色凝重的走向弟弟的房間:“君山,我有事問你?!?/p>
沈君山停下筆,就看到大哥臉色難看,似乎有點難以啟齒:“你和那個寧肅,你們?”
“是,大哥,我對他有情?!庇杲z無聲的落在窗戶上,沈君山的這句話如同雷劈一樣落在沈聽白的耳中。
“他是個男人?!鄙蚵牥撞桓抑眯?。
“我知道,一開始就知道?!鄙蚓酵χ绷吮?,和最初的慌亂不同,此刻他已經(jīng)接受了自已的感情,也直面自已的感情。
“或許只是你們相處時間太多了,你們的戰(zhàn)友情讓你產(chǎn)生了錯覺,要不大哥給你安排幾個家族小姐相處一下,你或許就不喜歡他了?!鄙蚵牥紫乱庾R的想著解決方案。
沈君山卻搖搖頭:“大哥,你除了曼婷姐還能愛上別人嗎?”
“時至今日,我始終認為一個人只有一顆心,容納一個人,愛上一個人,就不能對其他人感興趣了。”
“我愛一個人的時候,就是認定了他,我不需要什么其他人帶來的新鮮感,我只要那個我堅定選擇的人就夠了?!?/p>
其實無關男女,而是那個人是寧肅,沈君山在接受自已心動了的那一刻,便任由了愛意瘋長,他的理想是報國,在這條路上能夠遇到蘇蘇,是他的幸運。
他可以坦然接受自已的內(nèi)心,可以坦然面對兄長,甚至可以坦然告知全世界,但他唯獨對一人猶豫不決。
情感諸事最是磨人,世人總是道盡暗戀者的辛酸,可卻從未考慮過被戀者的痛苦。
這也是他始終不曾向蘇蘇戳破窗戶紙的原因,他若是坦白了,那蘇蘇該怎么辦?
沈君山舍不得蘇蘇因為這份感情痛苦糾結,他想要成為蘇蘇的盔甲,而不是成為那把刺向蘇蘇的尖刀。
除了沈君山,誰也不知道,那封送去的信上用棉簽隱晦的寫了三個字:我愛你。
順遠商會里,感情一向很好的沈君山和沈聽白兩兄弟第一次因為一個人而爭執(zhí)了好幾個小時,以和善示人的沈會長頭一次把弟弟罵了個狗血噴頭,外人都不敢靠近。
烈火軍校里,顏盈將送來的西裝放在宿舍的凳子上,找了半天,卻沒找到那封信,順著來時的腳步尋了回去,原來是從夾層里掉了出去。
豆大的雨水傾盆落下,顏盈撿起薄薄的信紙,雨水一滴滴落下,打在信紙上如同開了一朵朵紙花兒,信上的隱晦愛意顯現(xiàn)了出來。
站在雨中的顏盈輕輕合上被打濕的信紙,嘴角悄然上揚,即便竭力收斂,那笑意也悄然浮現(xiàn)。
被大哥沈聽白關在順遠商會的公寓里不得外出的沈君山換了身衣服,打開衣柜后面的武器庫,卻察覺到這里的武器被動過。
同時也看到了那張每個名字上打滿了叉號的死亡清單,在他受傷前,這張名單完成了多半,可現(xiàn)在完成了全部。
蘇蘇,是你做的對嗎?
沈君山眉眼間滿是藏不住的歡喜:其實你也在意我的,對嗎?
為了不讓君山和寧肅繼續(xù)在一塊兒,沈聽白包辦了這次烈火軍校的慈善募捐會,曲曼婷一聽是寧肅的事情,自告奮勇過來當歌手助興。
慈善募捐會上,顏盈身著嶄新貼合的西裝大步上臺,作為新任校長出場募捐典禮,發(fā)表講話,其實早就準備好的稿子現(xiàn)在背誦一遍而已。
顏盈的目光略過在場所有人,沈聽白的眼神和臉色不大好,沈君山?jīng)]有出現(xiàn),他就像是消失了一樣,問了沈聽白,這人只是含糊道:“君山有事回家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