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次,我是真的死了。
“你現(xiàn)在認錯回來,我還能在海城給你留個落腳的地方?!?/p>
我錯了嗎?
或許吧,錯在太認真,錯在太天真。
可惜,我再也回不來了。
賀秉臣皺著眉,囫圇抓了把亂糟糟的頭發(fā)。
他抽出一根煙,卻怎么也打不著火。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他摔下手中的東西,怒上心頭,
“你他媽還有完沒完?”
“你好,這里是海城市公安局,請問是溫絮的家屬嗎?”
警察的聲音像一盆涼水把他澆了個透,他的眼里閃過一絲猝不及防的茫然,
“…我是?!?/p>
“溫絮女士遭遇車禍不幸當場死亡,家屬來認領遺體吧?!?/p>
這一絲茫然直到他看見蓋著白布的尸體,才化為一絲波動。
“…你們確定,這是溫絮?”
“來這的人十個有九個都會問我這樣的問題”,警察搖了搖頭,語氣帶著見慣生死的疲憊,
“dna比對確認過了,節(jié)哀順變吧?!?/p>
我這一生,有兩次頭蓋白布。
那是年輕的時候,我和賀秉臣拍寫真戴的白色頭紗。
他指尖輕顫著掀起頭紗,我含笑的臉轉眼間卻變成了猙獰的血肉。
“她是怎么死的?”賀秉臣語氣平靜,伸出手將我臉上的血抹開。
“對方酒駕,救護車趕到的時候,她還有一絲意識,”警察欲言又止,隨后嘆了口氣,
“但她自己…已經(jīng)沒有求生意志了”
賀秉臣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只是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后拿出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指。
他甚至冷靜地問警察為什么能準確地找到他,畢竟我們之間沒有任何法律上的關系。
“你是她的緊急聯(lián)系人?!?/p>
警察有些莫名,似乎看不清這看似親密又似仇敵的兩人究竟是何關系。
賀秉臣沒再說話,只看著我的臉。
一道尖銳的女聲突然插了進來,打破了這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