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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超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生銹的鈍刀,一個字一個字割著賀秉臣的神經(jīng)。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眼里的不可置信逐漸被難以掩飾的痛楚替代。
可這點痛又怎么抵的了我這些年日復一日、啃心噬骨的萬分之一?
我確實早就不想活了。
這些年的明槍暗箭,我躲過,也受傷過,全都是拜溫情所賜。
她奪走我的愛人,我的事業(yè),我的一切,甚至還要我的命。
我的每一次掙扎,換來的都是更深的絕望和更痛的羞辱。
賀秉臣,哪怕你有一次,愿意睜開眼看看呢?
你沒有。
你偏執(zhí)地認為,是我放棄了一切,
于是,我的委屈,我的痛苦,你全都視而不見。
你怨我,恨我,拋棄我,踐踏我,
我照單全收。
可你為什么不能像七年前那樣,只告訴我,
“沒事的,阿絮,能陪在你身邊我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p>
賀秉臣讓人放走了許超,
他僵硬地站在原地,顫抖著手點燃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
灰白色的厭惡模糊了他痛苦的臉,
“就這么想死嗎”
猩紅的火光映出他泛紅的眼眶,
他嗤笑一聲,那笑聲干澀得像是在砂紙上磨過,
分不清是在嘲諷我,還是在嘲諷他自己。
“怪我,我竟然不知道,你已經(jīng)恨我到這個地步了”
賀秉臣面無表情地掐滅手中的煙,轉(zhuǎn)身上車,一路疾馳回到莊園。
“說吧,為什么要害溫絮?!?/p>
他坐在沙發(fā)上,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溫情嘴角的笑僵住,故作鎮(zhèn)定地看向賀秉臣,
“誰要害阿絮?這件事不是都結(jié)束了嗎”
“結(jié)束?”賀秉臣陡然拔高音量,打斷了溫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