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天夜里,她再次出門。
這次她沒去枯井,而是直奔西北十里外的廢棄窯洞。陳無涯和老吳頭早已埋伏在半途,遠遠望著。窯洞口掛著破布簾,里面透出微弱燈光。
兩人趴在坡上,聽見里面?zhèn)鱽韷旱偷穆曇簦?/p>
“……首領(lǐng)確認了,三日后在歸途設(shè)伏,務(wù)必斬殺敵首?!?/p>
“他真會走那條毒沼路?不怕全軍覆沒?”
“他說是天機指引,那就照辦。反正只要他在路上,就有機會?!?/p>
洞內(nèi)一陣低笑。
陳無涯緩緩?fù)鲁鲆豢跉?,扭頭看向老吳頭:“連上線了?!?/p>
老吳頭點頭,從腰間解下一串銅鈴,輕輕系在洞口幾根枯藤上。又取出一把細沙,沿著洞口周圍撒了一圈——那是摻了鐵屑的沙,稍有震動就會發(fā)出極細微的響動。
“你在外面守著?!标悷o涯低聲道,“我去點個火?!?/p>
他退到十步外,盤膝坐下,錯勁緩緩注入地面。這不是攻擊,而是一種震蕩——他最近摸索出的新用法,能讓泥土產(chǎn)生類似大隊人馬行進的沉悶回響。
片刻后,洞內(nèi)聲音戛然而止。
“有動靜!”一人低呼。
“別慌,可能是野獸。”
“不對,是腳步聲!很多人!”
緊接著,布簾猛地掀開,一人探頭張望。老吳頭不動,只將手指搭在鈴繩上。
那人猶豫了一下,退回洞中??刹贿^半刻鐘,又有兩人急匆匆往外跑,剛邁出一步,腳下絆索驟然收緊,一人摔倒在地,撞響了藤上銅鈴。
“有埋伏!”洞內(nèi)大亂。
陳無涯不再隱藏,猛然躍起沖向洞口。他一腳踹開木門,右掌推出,錯勁化作一股爆流轟向油燈。燈火應(yīng)聲熄滅,黑暗瞬間吞沒整個窯洞。
他沒用眼睛看,只憑錯勁感應(yīng)空氣流動。左側(cè)有人撲來,他側(cè)身避過,反手一指點在其肩井穴;右側(cè)刀風(fēng)掠過耳際,他屈肘撞擊對方手腕,奪下短刃順勢橫掃,逼退第三人。
最后那人想從后窗逃,卻被老吳頭堵個正著,一杖挑飛手中匕首,反手扣住脖頸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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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無涯點燃火折,昏黃的光映出三張驚恐的臉。地上跪著的青年渾身發(fā)抖:“我們只是傳話的!上面還有人指揮!”
“誰?”陳無涯蹲下來,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