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協(xié)議’如果真實存在,必定關(guān)系到很多人,子文在牢里孤立無援,她信任的人都在牢外,就算怕引起懷疑,也不會一個人也不見,任何一個細節(jié)處理不當(dāng),不止她女子的身份被揭穿,更會扯出一連串反秦勢力的線索,以子文的性格,斷不會做出這樣害人害己的事。
庖丁不清楚子文在搞什么,大鐵錘就更想不清楚了,“張良先生,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說個話呀。”
“這不是子文的本意,恐怕”張良微微皺眉,話里夾雜著危機感,“有人想從子文這里打出一個缺口。”
大鐵錘庖丁皆是一驚,對望一眼,都明白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
“要不,再讓小跖去探探?”庖丁提議到,大鐵錘在旁邊贊同地點點頭。
“即使盜跖兄輕功卓絕,也不能去第二次”張良百分百的否定,現(xiàn)在的情況必須杜絕一切能讓敵人抓住漏洞的機會。
“那我們就這么干坐著?萬一。。。。。。”大鐵錘說。
張良抬眸,目光堅定,“我相信子文不會做出背叛大家的事”撇開子文和大家的交情及為人不說,如果她真要出賣墨家,比這好的機會不止一次,她。。。。。。不是背信棄義之人。
何況。。。。。。以她自身處境,各種厲害關(guān)系,權(quán)衡利弊,做出選擇后所要面對的局面,只要動動腦子,也不會那樣做。
“我相信子文,他和我相處了那么久,我不會看走眼的!”庖丁拍桌子以表堅決。
“官府雖下了命令不得探視,但他們并沒有任何證據(jù)證明子文違法,只要子文一口咬定自己‘有間客棧’店小二的身份,丁掌柜、有間客棧的伙計、小圣賢莊這邊口供一致,要不了多久,他們自會放人。。。。。。這也是,目前我們唯一能做的?!?/p>
“這些倒是好辦,只是子文在牢里要受苦了”庖丁神情沮喪,凡是和反秦勢力扯上一點點關(guān)系的人,哪怕是受害者,進去不扒層皮別想出來。
“這也是令人最擔(dān)心的地方”張良在等,等子文自己驗證自己的清白,如果她連這一關(guān)都過不了,那墨家留下她,必然會成為將來大計施行的隱患。
夕陽向下沉去,最后一縷光消失在天邊的時候,桑海的夜也漸漸來了,原本是歇息的時刻,海風(fēng)卻吹得讓人愈發(fā)清醒,只是這海風(fēng)讓人有點不適,就像潔白的墻壁上有了一塊難以去除的污點,無論再怎么擦拭,印跡始終會在那里。
趙高一個人站在屋外的圍廊上,眼瞼微聚,風(fēng)里不斷加重的苦咸是他最討厭的味道,很多人都喜歡看海,因為它容納百川,波瀾壯闊。。。。。??此破届o,卻埋葬了無數(shù)的生命,這苦咸難道不是他們遺留的不甘?
遠處的海面上漂著些星星點點,那是今天往蜃樓運輸物資的最后一班官船。
哼,趁著這段日子風(fēng)平浪靜多運一些吧,否則。。。。。。世事變化無常,陰陽家怎能時時刻刻謀劃準(zhǔn)確?
今天是第五日,她應(yīng)該好得差不多了,能撐過來,也算是可鍛之刃,可比起這前,一次微不足道的試煉。
綿長的海岸線在暗夜里看不清盡頭,那些來往的星星點點逐漸消失,慢慢黑的什么也看不見,合上雙眼,思緒沉入夜中之海,寂靜無聲。
三年前,趙高第一次見到子文。
草木上的晨露映著朝霞金光,預(yù)示著明艷的好天氣,他與六劍奴從林中的至高點往下看,所有的景色縮成了副生動的畫卷展現(xiàn)眼前,從依山而建的那幾戶農(nóng)家到遠處林邊的道路,任何一點風(fēng)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放眼看去,天際冒出大片火紅,似乎有什么即將破云而出,他的嘴角勾起沒有半點溫度的笑容,“看來,今日的日頭會狠毒?!?/p>
身后六劍奴的氣息若有若無,讓人難以察覺。。。。。。忽然,有那么一瞬,六人的氣息陡漲,后又極快的消散,快到身著褐色衣裳的小斯從林中竄出前就一絲不留。
小斯單膝跪地,“大人,莫玄臨時改變計劃,十個時辰后才會經(jīng)過此路。”
“哦,那也就是說我來得太早了?”
小斯壓低了頭,把羅網(wǎng)所有的生殺法則在腦子里快速過了幾遍,確定訓(xùn)練中只教了服從與效率。
趙高舒展著雙手手指,他很久沒有活動筋骨了,“為了培養(yǎng)一個這樣的‘墨家叛徒’,十個時辰,倒也值得。”
趙高正要轉(zhuǎn)身離去,山腰處一陣細細地響動引起他的警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