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恭敬地低著頭雙手呈上書簡給趙高檢查,瞄著眼看泥土掉落在老師的衣擺上,心里樂開了花。
趙高一字一句地看完胡亥的書簡,習(xí)慣性地彈去衣服上的泥土,將已經(jīng)干凈的竹簡放在案上,“這功課做的太差,請十八皇子重新做一次。”
明明是整人的人,反倒先拍桌子炸毛了,“趙高,你別忘了,你,你別以為父皇讓你做我的老師,你就能隨意為難本皇子!”
趙高慢慢起身,不帶走一點泥土,“皇帝陛下既然任命趙高做十八皇子的老師,趙高就有教導(dǎo)您功課的職責(zé),重做的功課還請明天早晨交給趙高?!?/p>
胡亥氣急,指著趙高的背影,“你你,你。。。。。?!北净首泳褪遣粚懩阋鯓?!
然后看著趙高悠閑的一點點走遠(yuǎn),自己慢慢坐下來,心不甘情不愿換上一冊新的書簡重頭書寫功課。。。。。。
東巡之期越來越近,一切部署準(zhǔn)備妥當(dāng),唯獨那個在帝國內(nèi)部的奸細(xì)還沒有現(xiàn)身,從前經(jīng)歷過的背叛,讓嬴政十分痛恨不忠之人,所以,東巡的具體時間,不算太過絕密,只要叛逆肯花工夫,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他東巡的具體日期。
沒有魚餌,魚怎么可能愿意出現(xiàn)?
如果不往前走,就只能被敵人逼到絕地。
小圣賢莊是天下人敬仰向往的學(xué)府,也是齊魯三杰心中無可替代的棲身之地,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早沒有退路。
伏念沒有將小圣賢莊的學(xué)生趕走,卻也不再招收新的求學(xué)者,他所期望的終究是達不到了,但他還希望在那一天到來之前,能夠保留更多他想要保留的東西。
“師兄抄錄了幾個時辰,先休息一下吧”顏路放下一碗提神明目的湯藥,看著滿屋子的竹簡,還只是藏書樓的五分之一。
伏念放下筆,揉揉眼眶,這段時間總是夢到多年前藏書樓大火的情景,心境只有在抄錄書簡的時候才會安寧,“子房又出去了?”
“是,他。。?!?/p>
“你不用解釋,我知道他現(xiàn)在要做的事很重要”伏念喝下湯藥,顏路也拿筆在一邊抄錄起書簡。
伏念一直都明白,張良從來都不僅僅是小圣賢莊三當(dāng)家。
無論是小圣賢莊,還是荀師叔、顏路,亦或是他自己,而今就當(dāng)做是子房完成夢想的基石,助他放手一搏。
這是第十四日,羅網(wǎng)上層快半月沒聯(lián)絡(luò)過子文,這樣異常的情況按常理分析是不合理的,可現(xiàn)在的局勢,容不得出一點點錯,或許沒有指示就是最好的指示。
只是,羅網(wǎng)頭子離開這么多天,不會是被皇帝陛下懷疑了吧?
要知道千古一帝秦始皇絕不是善茬,雖然知道這個時間不該他死,可他畢竟是我龍頭老大,大家好歹是一個碼頭的,他真出事,我們這些手底下的小蝦米能好過?
不能,作為一個稱職的基層員工,我覺得老板的境遇直接決定我的待遇。
因此,子文私下跟公孫玲瓏見了一次面。
“喲你。。。。。。子房呢?”公孫玲瓏?yán)粡埬?,一上午的精心打扮全白費了。
子文嚴(yán)肅臉,“玲瓏姐姐,這次的談話,相信你我都不想讓第三人知道。”
既然張良沒來,公孫玲瓏也懶得撒嬌了,放下面扇,細(xì)細(xì)看了子文良久,“說吧。。。。。?!?/p>
若以前說張良配公孫玲瓏是兒戲玩笑,那通過這次見面,這個想法就變得異常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