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新人走遠,欽原砰然倒地,手心被樹皮蹭掉一層皮,“哎,真舒服”平躺在地上,欽原覺得身心舒暢,這應該就是盡頭了吧?
雙手因為用力過度不住打顫,嘗試著把手伸過去摸摸腿。。。。。。呵,很疼,卻不是因為傷口疼,而是為沒有知覺而心疼自己。
羅網(wǎng)頭子剛才出手扶住我,不是因為擔心我扯到傷口,影響恢復,是因為。。。。。。不想讓我知道自己的傷勢有多重,可身體是我自己的,怎么會不知道?
即便動不了,大腦中樞還在,我根本連翻身。。。。。。都做不到。
這里,便是我的盡頭了。
從小家里人就將我保護的很好很好,風再大雨再大,老爸永遠都站在我的身前遮風擋雨,不管做錯什么,老媽總是背后等我。
失去他們的我和失去我的他們,曾經(jīng)都會很痛苦,但我相信,女兒能夠做到的事情,從小到大教導我長大的爸媽也一定能夠做到,他們,會過的更幸福。
時不與我,奈何待兮?命中多劫,從容應之。
這五年走的很是漫長,卻心甘情愿,死后會去向何方,我皆無怨無悔。。。。。。
“我給了你機會,你也要給自己機會”趙高一身黑色常服立在溢漫的光影里,紅發(fā)用黑色發(fā)帶系了一半披在肩上,余暉之下柔出一種別樣的風格。
羅網(wǎng)殺手都會為自己準備一顆頃刻斃命的毒。藥,特殊情況的時候用于自裁,拿著從小新人那里順來的藥丸,我聽他說,“我三歲時,被生母下毒用來陷害父親的大夫人,不料事情敗落,生母自盡,只給我留下一頭赤發(fā),那時,最好的國醫(yī)斷定,我此生不可能修習武功。”
趙高從未和她說過這些,欽原想知道后續(xù),便不覺將藥丸放下來。
“王上、兄長、祖母、族老、乳母,乃至于父親,沒有一個人肯讓我修武,唯有我自己不信命、不認命,大雪夜,在大夫人門前跪了一夜,她才答應給我半年時間學武?!?/p>
“半年?那時你幾歲?”
“六歲,大夫人以半年為期,要我在半年之后,在同學武藝的孩子中拿到第一,否則,終身不能再碰半點武功?!?/p>
“那不可能!”一個六歲的孩子,怎么可能在一群比自己健康的孩子中勝出?
趙高走到欽原身邊蹲下來,認真地看著她,“當時,所有的人都像你這么跟我說,可我不這么認為?!?/p>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來反對你,你也要相信你自己。
牽起她的手,把她從地上扶起來,“你我也以半年為期,如何?”
雖是在詢問,卻是一種不得不接受的語氣。
欽原松手,把藥丸交給趙高。。。。。。
達到終點的時候就算再辛苦,也不要馬上停下,試著再往前多走幾步,也許會發(fā)現(xiàn)新的起點。
乘坐超級豪華金光裝。逼專用棺材轎回到羅網(wǎng)頭子的府邸。。。。。。不,是回家的時候,咸陽已經(jīng)很涼快了,剛到大門,過堂風就颼颼地吹過來,卷起紗簾。
趙高從左邊下轎,連門都沒有進,就帶著六劍奴去見已經(jīng)傳召他幾次的相國大人。
待金棺材里沒了動靜,我才摳住壁欄勉強撐起來,小新人拉起紗簾,憨實的婦人蹲在轎前。
“不用,給我”小新人把拐杖遞上來,默默抱拳鞠了一躬,帶著憨實的婦人消失。
羅網(wǎng)頭子給我機會,我也要給自己機會。
那么,就從現(xiàn)在開始。
只是,吹牛很容易,強。行。裝。逼卻是個難題。。。。。。
完全借助雙手靠著車欄的推力,好不容易把自己弄到轎子邊沿與抬桿之間,已經(jīng)花了半個時辰,然而我不過。。。。。。移動了零點五米。。。。。。
用拐杖杵杵地面,不到一米的高度看起來比衛(wèi)莊的大砍刀還要恐怖。。。。。。嘗試了半個時辰,根本沒辦法扭動身體把腿放下去,再這么下去,趙高就該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