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后,趙高房內(nèi)所有東西恢復(fù)原樣,每件東西的重量、顏色、材質(zhì)、大小,甚至擺放朝向都和之前的都一模一樣。
看鬼翎淤青的左眼,我忍不住仁慈了一把,把早晨沒吃完的煮雞蛋分給他一個用來敷眼,也好讓他感受一下來自于領(lǐng)導(dǎo)班子的溫暖
唯有那杯子,連咸陽城中最巧的工匠也找不出一只原木原樣的來,如此,就只有找朔公主試試了。。。。。。
引路的宮婢帶著欽原在宮中轉(zhuǎn)了幾大圈,雖然不記得朔公主的住處,但絕不是走這條路,默不作聲跟在宮婢身后,走了半刻,至水榭深處她驚呼一聲,我配合地往身后一看,慢吞吞回過頭,宮婢果然消失了,老套。。。。。。。
走出水榭,正見胡亥身著重孝,喝著冰鎮(zhèn)米酒,鞭打著一眾公輸家弟子,要‘炸人’。
公輸仇連連求饒,豆大的汗珠滴到油鍋里,‘茲’地轉(zhuǎn)瞬即逝,胡亥好心情地放公輸仇下來,“啊。。。。。。茲”換個公輸家弟子投下油鍋,不一會兒,便是一條金黃色春卷,外焦里嫩,還別說,聞著。。。。。。其實挺香的。
“哈哈哈,好玩好玩,繼續(xù)繼續(xù)”胡亥高興地手舞足蹈,一腳踢翻案上的果盤,跳上去跺著腳讓侍從繼續(xù)往下扔人。
“十八。。。。。。使不得,使不得呀,殿下息怒,殿下息怒。。。。。?!?/p>
胡亥臉色突變,叉腰問道,“誰讓你抬頭看我的,還有,你叫我什么?”
縱使有些利益心思,公輸仇也只不過是個醉心于機關(guān)術(shù)的老頭而已,哪怕再怕死,他也會顧及他的徒弟們,詔書還未明示天下,扶蘇公子尚在上郡,你胡亥今天還是個小小的皇子,公輸仇沒有稱呼錯。
“好好好”欽原拍手叫好,走上前去,看了看胡亥飲酒的杯子,向他行禮,“拜見十八公皇子”這出戲演到這里,該配合一下了。
胡亥高傲的四十五度撇開頭不與我講話,他身邊的小跟班立即領(lǐng)會,指著我鼻子大罵,“大膽,見了皇帝陛下還不下跪!”
欽原不怒反笑,“小婦人不知禮數(shù),看來這位大人倒是對皇帝陛下尊敬得很?!?/p>
小跟班諂媚地對胡亥點頭哈腰,“小的誓死效忠皇帝陛下!”
是么。。。。。。
欽原內(nèi)力一轉(zhuǎn)一拋,茲咧一聲,小跟班焦黑的尸體浮上油面,連同公輸仇在內(nèi)都是一副目瞪口呆,你真牛逼的表情看著我。
唯有站在桌案之上的人,雙色異瞳顯出一種似有非有的笑意,既詭異又平靜,與之對視良久,他突然笑得天真爛漫,“師娘,胡亥有禮了。”
欽原微微欠身,“登高易跌重,還請殿下先下來,莫要摔著了”我亦如長輩般牽他下來。
撤下油鍋,屏退左右,胡亥繼續(xù)飲酒,一連喝了五六杯,見欽原默不作聲地看著他,意氣地把杯子往欽原腦門上一砸。
我順帶一接,手心有些發(fā)疼,暗自慶幸趙高沒有教他太高深的武功,將杯子放回他桌前,“殿下可還要飲酒?”
“喂,你怎么回事?!通常這種情況,趙高都會勸我不要再喝了!”
若不是他異瞳之下的狡黠得意,光聽這糯糯的聲音,我都相信他是個天真可愛的孩子,“他是他,我是我,不過,不管繼承大統(tǒng)之前,還是繼承大統(tǒng)之后,都請殿下不要再在咸陽宮中玩這些游戲?!?/p>
胡亥到底懶得與欽原這閑人消磨時光,手上一用力,桌面上生出層層紫氣朝欽原流去,“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
陰陽術(shù)?他怎么會?!
輕輕一點桌面,紫氣猛然反退回去,胡亥被打疼了手,哎呀一聲站起來,剛要發(fā)難,卻發(fā)現(xiàn)欽原直勾勾地看著他的雙眼說,“羅網(wǎng)刺客團欽原,帝國下一任君王的手中之劍?!?/p>
我站起身來捋捋衣擺,身為高官夫人,國喪期間,孝服不整可是大罪,“怎么?殿下是想送我下油鍋?”
胡亥張開雙臂擋在我面前,一副。。。。。。一副看上去貌似真得很天真的樣子,“你,你。。。你不是來代課的嗎?”
欽原毫不掩飾鄙夷笑之,“可殿下不想學(xué)。”
欽原的行為已經(jīng)逾越,按照國法,理當處罰,可胡亥未有半分計較,攥緊了拳頭,像是下了決心一般,“你不教我,今天休想走出這院子”
嗨,你還別說,我可能真走不出!這捉急的方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