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珍重。。。。。?!闭潞刂匾还?,轉(zhuǎn)身消失。
走出營帳,萬里無云的天空下,所有的名利權(quán)位都不及這一刻的遼闊,擋去蒙恬想要搶下毒酒的手,遙望著無邊無際的黃沙,以酒敬天,扶蘇心中前所未有的寧靜。
當(dāng)最后一道余暉照在他臉上的時候,他第一次,毫無顧忌地笑了,不為任何人,只為頭一次做了自己。
玄衣、纁裳、大帶、蔽膝、素紗中單等一一加身,玄衣肩部織日、月、龍紋,背部織星辰、山紋,袖部織火、華蟲、宗彝紋,佩以玄彩大綬,玉鉤、玉佩。。。。。。搗鼓了一個多時辰,胡亥卻沒有半分催促,任由禮官一遍遍核對每一步的禮節(jié)章程。
在大宗伯宣讀完詔文之后,銅制號角聲高亢嘹亮地響起,莊嚴(yán)威儀的登基大典上,胡亥一步步登高,天真稚氣淹沒于搖擺的十二琉珠之中,摒開下裳端坐在帝位之上,挑眼揚眉,群臣無不俯首朝拜,耳畔只聞萬歲之聲。
群臣之首的趙高,俯首拜在王階之下,禮節(jié)恭敬又笑的陰寒。
鬼翎實際上是個話嘮,這是所有反派失敗的共同毛病,幸虧他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從不多說,不過剛才引起了話題,他現(xiàn)在一點也停不下來了,即便勝七百般威脅,他依舊一副‘你現(xiàn)在都奄奄一息了又能把我怎么樣呢?’的樣子繼續(xù)叨叨叨。。。。。。
言歡再次進(jìn)來,步履竟變得與常人無異,絲毫沒有一個時辰前揍我的氣勢,“我知你會上百種解結(jié)之法,可這綢子,混合銅水、魚膠織成,劍砍不折,火燒不斷,你解不開。”
我停下手里的小動作,舔舔嘴角溢出鮮血,把這個用在我這里未免太浪費了,應(yīng)該拿去綁鬼翎他們。。。。。。
“哼,為了對付一個女人,居然服食‘聚木’,悲哀”藥物這方面,沒人比身為農(nóng)家弟子的勝七更有話語權(quán)了。
我沖勝七噓噓兩聲,啊喂,知道你也別說出來??!
“你你你,你這是火上澆油!”鬼翎的幫忙顯然讓這人更生氣,一刀插穿欽原手臂。
“這是你拿劍的手吧?”刀一撥,報復(fù)的滋味讓言歡有種愉悅的快感。
綢子吊著雙手,雖然極其難受,但好歹托起整個身體,現(xiàn)在他來這么一下,右手大概要廢了,“。。。。。?!?/p>
欽原承受痛苦的能力超乎言歡的想象,不僅沒有半句求饒,還笑了,“你笑什么?”
我哪里笑了?只不過疼得面部抽筋而已。。。。。。
然而這世上永遠(yuǎn)不缺搞事的人,勝七又說了,“對羅網(wǎng)的殺手而言,你這種三腳貓的手段就叫廢物?!?/p>
“沃。日,你閉嘴!”欽原有氣無力地噴出一口鮮血。
言歡插向欽原左手的刀停了下來,“哼,廢物?”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將里面的粉末倒一點在綢子打結(jié)的地方,把欽原放下來,拖死狗一樣拖出去,同時招呼其他犯人進(jìn)來招呼招呼勝七他們?nèi)齻€。
被言歡拖出牢房的時候,昏昏沉沉中,只聽得鬼翎鬼哭狼嚎著說,“是他說的嘛,你們怎么連我一起打。。。。。。”
瞇眼微抬,架在十字木樁上,不知已過了幾天。
“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一刻喘息的機(jī)會”言歡一邊沿綁著欽原的木樁滴樹膠,一邊說。
他這是搞毛啊。。。。。??吹剿掷锏臇|西,瞬間明白,空心的蘆葦用布纏上,里面灌上油脂或蜜蠟點燃,就是。。。最原始的蠟燭。
言歡將蠟燭一根根粘到木樁上,從欽原的左手到右手,橫木上豎起一排小型火把,一一點燃。
看我只得任由雙手被油蠟燙的脫皮發(fā)紅,他笑了,笑得無比變。態(tài)。
我就說,長相娘氣的人不是小受就變。態(tài),“即便你時時刻刻不讓我休息。。。。。。想出一萬種方法來折磨我,也改變不了。。。愚蠢的,自己?!?/p>
言歡一把抓掉欽原肩膀上的一大塊皮,拿起燒紅的烙鐵使勁一烙,“你再說一次!”
眼眸微微,人就是這樣,吃虧受苦的時候,總以為是別人的錯,卻不想自己為什么會被欺負(fù),“你在。。。。。。風(fēng)月之地呆了整整十年。。。。。。見盡骯臟丑陋,只五天就被我騙到,不是你太蠢,還是我說謊技術(shù)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