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顏路眼睛的霎時間,張良驚懼地盯著伏念。
伏念卻是一貫的穩(wěn)重冷靜,“起初還能看見點影子,從去年開始,便什么也看不見了?!?/p>
心如刀絞的痛感,讓張良的眼神變得冰寒徹骨,呵,羅網(wǎng)。。。。。。
張良見過顏路伏念一面之后,果然賴皮了,到了第二天還賴著不走,像對孩子一樣,問他兩個師兄要不要這,要不要那,話嘮到聽說店小二都想勒死他。
以至于第四日的三更半夜,顏路瞞著他們摸黑過來找我的時候,路上摔了一跤,頭都磕破了。
“咳,我想店小二不是故意把油倒在地上的”還不是你寶貝師弟說油肉太油了,非得讓人家把油榨出來?氣得店里的廚師差點當場把一整塊油肉甩在張良臉上
“有勞了”配合的讓欽原處理傷口,自然的態(tài)度沒有一點拘泥。
對待這么溫柔的顏路,欽原的動作也溫柔了很多,“藥吃完了?”要不然顏路不會疼成那樣。
“出門的時候忘帶了”顏路說的輕巧,卻不知道他前兩天發(fā)病的時候,把張良伏念心疼到茶飯不思。
欽原的動作一頓,繼而擦去顏路臉上的污垢,“配這藥并不會耽擱太久,顏先生應該與我說的。”
“嗬”顏路輕輕一笑,“剛想給你說的時候,你回去撿丟掉的書簡了,后來覺得麻煩,也想。。。早點見到子房?!?/p>
看吧,能做黑毛狐貍師兄的,會是一般人?猴精猴精的,這都料到了
“算上這次,閣下七年間只出現(xiàn)過三次,于我們而言,只有子房這么一個親人,你一直留著我與師兄的性命,又趁那位年輕人不在‘文豪塑造館’的時候帶我們出來,也只能是因某些事答應了子房的條件?!?/p>
這便是說話的藝術了,輕描淡寫的理清了事實,旁敲側(cè)擊地說明我的冷血殘暴、唯利是圖
“你們還活著,只是因為顏先生足夠聰明”這些年的按耐安分,當年親口告知趙高齊國部分的蒼龍秘密,從不練功,不提任何有難度的要求,在張良差點失去理智時的‘坐忘心法,原道如故’,都聰明之極,不著痕跡。
“如果沒有閣下,我和師兄在羅網(wǎng)的日子不會那么好過”顏路當年都以為伏念活不下來了,沒想到羅網(wǎng)硬是保住了伏念的性命,倒是他這武功尚在的,一旦不按時服藥,就會因眼睛落下的病根疼得不省人事。
靡不有初,鮮克有終,我這人最喜歡填坑了,“當年沒送完的大禮,自然是要繼續(xù)送的,既然是大禮,當然要保證禮物的質(zhì)量?!?/p>
“那,顏路來送如何?”
顏路直勾勾對著我的方向,死寂的眼神仿佛清澈見底,心境澄明到遠勝光芒萬丈。
“要換什么?”顏路不是來送溫暖的。
顏路鄭重地站起來,“換你停手,只有你停手,子房才有可能停手。”
“不換”我若停手,那跟改命有什么區(qū)別?
聽欽原的語氣明顯強硬了起來,顏路退而求其次,“那。。。。。。請送我與師兄回羅網(wǎng)吧。”
“呵”冷笑之,拉著顏路的袖子送他回去,“你的師弟,怕是已經(jīng)準備動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