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面一翻,劍刃在欽原脖頸的皮膚上劃出一道口子,張良的臉黑得像抹了鍋灰,握著凌虛的手青筋暴起,“從入漢軍的第一天到現(xiàn)在,你哪一天真在信守承諾?!”
“。。。。。。”稍加思索,他說的好像都對。
“我說過,不要再趁人之危?!?/p>
再近一步,凌虛橫在欽原的咽喉之上,“灌酒,挑唆沛公懷疑我,對子嬰一事將計就計,借沛公對戚氏的猜忌,殺光戚夫人全族。。。。。。這些我都可以忍耐,可你不該一再利用那些姑娘,難道你不知道,若她們對我用情至深,便會害她們一生?”
咽喉處一陣一陣的疼,余光里,鮮血染紅了衣領邊緣。
張良的氣息撲在欽原臉上,是種火山爆發(fā)前的極力壓制,“你更不該暗示二師兄犧牲自己!”
“。。。。。。”只是微笑。
問我為什么不打他?拜托,我武功不是天下第一
而且兩個時辰前,從二樓跳下來的時候,扭傷了腳,然后。。。這幾天練字過猛,摔完張良之后,一時之間,手上居然沒了力氣,考慮到強行動手可能導致他摸清我現(xiàn)在的戰(zhàn)斗力,進而毒打我一頓。。。。。。所以,還是假裝淡定的好。
凌虛慢慢從欽原脖子上拿開,即便張良有百般顧忌,與羅網(wǎng)合作已成定局,“你做事,從來只顧自己,可不會有人能一直贏下去,有朝一日,你輸了,又當如何?”
言下之意,我再拉高他對我的仇恨值,很可能有意想不到、慘絕人寰、慘不忍睹的狗帶方式,“你覺得,我會在意?”
“你。。。。。。”
說了這么多,一句有用的都沒有,“想阻止我,就拿出你的本事來,正如。。。。。。上午的那盤棋,哈哈哈”
由欽原狂笑著走開,上午的那盤棋,欽原輸?shù)暮軕K,他卻贏得更慘。。。。。。
如今還能安居咸陽的,不是與羅網(wǎng)有著利益關聯(lián),就是消息閉塞。
整個咸陽街市因而寂寞了許多,天氣轉(zhuǎn)涼后,府中更加清凈,清凈的趙高會不由自主的去想一些事。
若她在的話,這段時間就該是她去處理傳信部的事。
說起來,剛開始他并不放心讓鬼翎跟著欽原,那孩子----太招搖。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以欽原的性格原是不適合帶他的,可結(jié)果是,鬼翎幾乎熟知了羅網(wǎng)所有的細節(jié),把羅網(wǎng)各個分部調(diào)。教得俯首帖耳。
更出乎意料的是,鬼翎對欽原,比對自己更敬重。
羅網(wǎng)需要殺性,卻也遵循過猶不及的道理,任由欽原去陷害鬼翎,也是為了試試鬼翎在被最信任、最依賴的人欺騙后,會不會變成一把難以掌控的利刃。
所幸,欽原做到了。
消減了殺性與張揚,真正達到能力與心力堅不可摧的鬼翎,才是他滿意的鬼翎。
過了今年,欽原就二十八歲,十余年轉(zhuǎn)瞬即逝,可她的身體。。。。。。多少名噪一時的高手都敵不過身體隨著歲月漸漸衰弱,被后來者取代。
欽原也不例外。
她會被取代,因為她不是必須的,但她一定是獨一無二。